深夜的殡仪馆出奇的冷,也许值班室的空调热度高,温度差距大,

    一出门,一股寒风迎面而来,冷的让人忍不住,把脖子往衣领里缩。

    哨子般的风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施虐这这片荒芜的地方。

    月光斜射进走廊,那惨白的月光,就像黑夜之中一条白绫,铺在走廊的路上。

    我从口袋里掏了一根烟,塞进嘴里,按动打火机,啪的一声,一束光火在黑夜里绽放,印红我那冷峻的脸。

    我径直走进停尸大厅,搭眼往里面一瞅,看见一具被裹尸袋装着的尸体躺在小推车上,停放在2号冰柜室门口。

    很显然,这具遗体就是,宁国昌盗的那具女尸。

    也许刚才的情况太紧急,蔡大爷只清点遗体数量,并没有把这具女尸放进冰柜里存放。

    我走过去的时候,就感觉右手的脉搏在轻微的跳动,那种气息很微弱,它似乎在提示我。

    但是比起曾经,强大的灼烧感,和热血沸腾的感觉来说,现在已经弱的不能在弱了。

    我似乎敏锐的意识到,这停尸大厅一定有东西存在,那东西似乎在某个角落里窥视着我。

    我停住脚步,瞭望整个停尸大厅,除了大厅西侧那石台上的二三具具尸体,一切照旧,我并没有看见什么可疑之处。

    我是艺高人胆大,我知道身上有煞气之尊在,我何惧任何亡魂。

    我想都没想,就朝小推车走了过去。

    我穿的是那种硬胶棉鞋。踩着坚硬的地板上,发出磅。,磅。,磅的,闷重声,那回音声,响彻整个停尸大厅。

    小推车上的遗体,被黑色裹尸袋紧紧裹着,横在2号冰柜室的门口,尸体脚北头南,一具瘦小的女性遗体轮廓呈现在眼前。

    我站在尸体的右侧。顺势把手伸向尸体头部的裹尸袋拉锁,我太想印证我心里所想的东西了。

    当我右手指触碰到银白色拉锁时,啪的一声,一股静电打在我的手上,我本能的收回手,我憋了一口气,右手再一次伸了过去,握着银色金属拉锁头,另一只扯着裹尸袋的一角。刺啦一声,,,。,,

    一个泛着血丝脑壳露了出来。光滑的脑壳的后脑勺头顶上,一条笔直划开的横切口。被黑线缝合的严严实实。

    尸体的头部被刮的光秃秃的,那酒红色的波浪卷头发。已经不见踪影。说实在的,我真的没有勇气在往下拉开,我并不是感觉害怕,而是恶心,只有亲眼见过尸检的人,才会有这种感觉。

    尸检对尸体的伤害的程度,令人发指。

    但是尸检是,每一件恶性案件必须经历的过程,为了固定证据,深入了解真正的死亡原因,利用尸体机能所呈现出来的蛛丝马迹,破解其中的奥秘,已经没有什么这些更重要了。

    每当尸体经过尸检后,尸体就会变的面目全非,象一具缝合的布娃娃,但是为了证据,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这是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线。不仅仅是道德和伦理层次的上的问题,为的是更好的破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我为了证实我的想法,硬着头皮,再一次把手伸向裹尸袋。

    猛然间一股冰冷的气息,从我的后背渗进肌肉。

    那种感觉就象,我的整个后背,贴着冰柜结冰的内壁,冷的我浑身鸡皮疙瘩爬满一身。

    我轻咬着唇,似乎在给自己打气,我盯着女尸头部缝合的黑线说:

    “煞气之尊,你觉的,你悄无声息的站在我身后,有意思吗?出来见我,我有太多问题等着你回答?

    然后我却没有等来煞气之尊回话。

    取而代之的确实那极度冰寒的冷感,慢慢向我靠近。

    我全身后背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我带着不解和疑问,一回头。

    一张煞白,泛着凶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那是一张毫无血色,惨白并且发青的脸,那张脸离我实在太近,几乎和我是面对面的瞪着我。

    那近在咫尺的距离,似乎让我看不清楚它的长相。

    我本想的后一个踉跄,一把扶住小推车的钢板,要不是我用手臂支撑着身体的重心,我相信我一定会摔个四脚朝天。

    我压根就没有意识到,它能离我那么近。

    我长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才算看真正看清楚她的相貌。

    那张脸竟然是今天早上,我和田峰刚从十里坝水库下,拉回来的女尸,那是一个光滑洁白,泛着血丝被黑线缝合的头颅,面部狰狞扭曲骇人。

    她那血红的眼球,正缓缓不断的流着发黑的脓血,从眼角中渗了出来,那乌黑的血滴,顺着那张脸颊的面骨,缓缓而下。

    它龇着牙,就那样直直的瞪着我。

    黑夜给人无尽的恐惧,如果换成别人,就这骇人的样子,一定把人吓个半死,幸亏我是殡仪馆长大的,见多这血腥恐惧的样子。

    我立马挥拳打了过去,我此时的右拳,在空中划了一个精美的抛物线,象击打镜像人物似的竟然落空了。

    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我右手上的煞气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力量,它在我面前象虚幻的影子一样,若隐若现。

    刺啦一声,裹尸袋划开的声音,躺着小推车的尸体,竟然在这时候,爬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坐了起来。

    那抓握的手指,象一块在冰柜里的冻肉,那寒气正缓缓不断的渗入我的骨髓。

    我前面是一具虚幻的影子,而我身后这具女尸却实实在在的坐了起来,而起她象活了一样抓住我的胳膊不放手。

    那女尸的另一只手,从的脖子上反勒了过来,把我按在小推车上,那女尸紧紧贴着我的后背。

    我极力的挣脱,但是那女尸的力量显然在我之上,它的两只胳膊,象钢板背带一样坚硬无比,把我死死的扣在小推车上。

    一股血性味笼罩在我面前,那味道就象,是自来水夹着着新鲜血液的味道,让人闻了忍不住干呕。

    那紧紧勒的手臂,在用力紧缩,我感觉自己就快呼吸不过来了。

    那一刻我竟然慌了神,一种本能的求生**,让我拼命的大喊:

    “王叔,蔡大爷,田峰,但是无论我怎么呼喊,怎么挣扎,但是这停尸大厅仿佛把我声音禁锢似的,传不出去。

    那虚幻的女尸镜像,得意的望着我,我挣扎的样子,似乎现在的样子,能给它带来快感似的,它笑的无比之得意。

    我憋的脸通红,感觉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冲进我的大脑,额头发胀,头痛欲裂,更可怕的事,我的意识开始逐渐消弱。

    那虚幻的女尸身影,开始出现重影,我已经一句话也喊不出来了。

    就在我绝望的闭眼的时候,一道白气笼罩的黑影,出现在女尸幻影的身后。

    煞气之尊伸出那白森森的手指,动作缓慢的从幻影女尸身后,按着它的头颅。

    幻影女尸,还没有来的急回头看它,就被煞气之尊的镰刀,勾在它的脖子上。

    只要煞气之尊的镰刀轻轻一划,那镜像的女尸的喉咙,就会被寒光凌厉的镰刀割开。

    煞气之尊用它那特有的苍老,压抑,沉重的声音说:

    “我的主人,你体会到了临近死亡的感受了吗?没有鬼手,和天眼,你将变的一无是处,请原谅我让你体会这可怕得一切, 我的主人。

    这堂课无声胜有声,我知道,我无论说什么,你都不会去相信,只有你亲身体会,才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谁好。

    我相信你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煞气之尊说完,干笑几声,根本不等我回话,他死死的把幻影女尸的头颅按在镰刀锋利到刀刃上,女尸幻影睁着惊恐的眼球望着我。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血浆丝的喷了出来,溅了我一脸。

    幻影女尸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恐惧,慢慢的消失了。

    随后我身后的尸体象猛然间松开我,重重的倒在小推车上,我捂着自己的脖子。看见一颗紫色光球,从我身后的尸体上,凌空飘去,飞向煞气至尊。

    煞气之尊伸手抓住他,吞了下去。

    几分钟后,我逐渐恢复了意识。

    我望着煞气之尊那张骷髅脸,那一刻我不知道,是应该感谢它,还是应该痛恨它。

    我盯着小推车上的女尸,它似乎象从未动似的,安静的躺在在裹尸袋里,仿佛刚才根本就没有爬出来。

    但是刚才亲身经历的,我深信不已。

    煞气之尊似乎看出了我的迷惑,说:

    “我的主人,我希望你能明白,在灵异的世界里,有很多事你必须相信我,只有我,才能真正的保护你。

    我希望你不要再对我充满怀疑,我之所以不救陈妮娜,是为了让你更好的,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这件事你气我也好,恨我也罢!

    我相信,等你明白的那一天,你会感激我。

    我冷冷的盯着煞气之尊,那张白森森的脸问:

    “我会感激你,笑话?从陈妮娜死的那天起,我就不会在感激任何人,也不亏欠任何人,该还的我全还了,煞气之尊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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