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缓缓松开抓我母亲的手,寒着脸对我吼:

    “跪下。

    我知道我父亲平时不动怒, 一旦动怒,已经是忍耐到了极限。

    我扑通往地下一跪,趴在沙发上,翘着屁股。

    这个姿势我太熟悉不过,从小到大,但凡我闯了祸,我妈从不问原委,总会用擀面杖先教训我。

    我妈抓起擀面杖对着我屁股,猛烈的击打。

    我妈一边打,一边问我:“知不知道错。,,让你嘴硬,看你屁股硬是是擀面杖硬,,,,

    一股钻心的疼痛,沿着臀部往全身放射,我感觉整个屁股已经从疼痛变的麻木,汗滴开始爬满额头,全身跟水洗似的,冷汗哗哗的往下落。

    打了几十棍,我妈开始气喘吁吁又问我:“知错没有,,,,

    我爸站在旁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艾冰,你就算打死,他都不会吱声?从小到大,这犊子认死都不服软,哎,,,

    我妈把擀面杖往地下一摔,转身捂着脸跑回卧室。

    我艰难的支起身子,穿上裤子,对我父亲和姥爷说:

    “姥爷,爸,我做事对的起自己,也对得起良心,有些事,我不能说,但是你儿子绝不是没有人性,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等这事过了,我会全盘托出,帮我劝劝我妈,我对不起你们,我说完这话,便出了门。

    刚走到门口,我感觉一步也走动了,整个裤子湿乎乎的。我扶着大院的墙壁艰难的走到路口,给玉田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回到罗马小区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跟虚脱似的。上楼还是富强把我背上去的。

    我趴在床上,无限凄凉的发呆,心灵上的痛远胜过身体上的痛,富贵不知道从哪找的偏方,弄了几块黑皮膏药,贴在我屁股上。

    我愣是趴在床上一天一夜没下床。

    万心伊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不接。我并不是生她的气,而是恨自己。

    傍晚十分,我下床简单的活动筋骨。没有昨天疼了,但是走路的时候,还是有些隐隐的疼痛。

    房辰和郭浩一到我家,便说:

    “婚车,准备好了,,婚车清一色奔驰车,从租赁公司租的,一共十八辆。每辆车一条软中华,500块钱的红包。

    玉田插了一句说:“既然万心伊安排车过来,咱们何必浪费这个钱,还租车干什么呢?

    房辰瞪了他一眼说:

    “你懂什么。冰冰。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咱就是在没钱,婚车别说十八辆,一百辆咱也能租起。咱不丢份,我今天可把话说清楚了。冰冰结婚,是咱地狱天使的大事。十八辆租的奔驰车全部空车放行,拉出气势。

    让兄弟们坐自己帮会的车,安排兄弟们穿光鲜点,别给冰冰丢份。

    武海接过话,房哥咱现在,手下的兄弟多,如果十八辆车空车闲着不坐人的话,我怕兄弟坐不下啊!

    房辰扫了他一眼说:“怎么可能做不下呢!不就百十号兄弟,我和邢睿的车也可以坐几个。

    武海,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房哥你说的百十号兄弟,是以前的数字,现在光我手上的就有百十号。

    房辰大眼瞪小眼,半天没回过神:“多少?

    武海嘴一咧笑眯眯的说:“我手上入册,拜过关二爷的就有100多。

    郭浩仔细打量武海说:“我操,你小子开始藏私货啊!

    房辰手上满打满算,还不到30人,你是怎么招的。

    武海一脸得意的说:“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接触的是上层社会的人,一般人你们看不上,我呢?

    整天在源河沙场的回龙口码头,和白云水果批发市场转悠,这东西就跟滚雪球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斜瞅武海一眼说:“新收的兄弟可靠吗?

    武海点了点头说:“都是按狗哥安排的,先考察人品在收,我办事你放心。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说:“玉田车辆这一块,是你负责的,你看着办!

    玉田笑着说:“冰哥放心。

    整个一晚上,我们一直在商谈,婚礼的注意事宜,在谈到地狱天使的从幕后,摆上台面的问题上,没有一个人敢直言不讳的让地狱天使公开化。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地狱天使公开化,我们将面临更复杂的形势,不用说,雨龙一旦知道,地狱天使短时间,竟能发如此规模,一定会对我们下手,把地狱天使扼杀在摇篮里。

    他们所有人盯着我,似乎在等待我拍板。

    那一刻我也有些犹豫,在衡量利弊后,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是,通过明天的婚礼,把地狱天使的所有兄弟,拉出来亮相,让地狱天使公开化。

    当我说出隐藏在内的话时,所有人都笑了,或许我们隐忍的时间太长了,他们一直在等我说出他们想说,而不敢说出口的话。

    望着一个二个信心满满得样子,我心里一块巨大的石头,豁然被搬开,耀眼夺目的光芒,似乎照亮我隐藏已久的内心,那种感觉让人久违的很兴奋。

    我似乎在享受这种兴奋,激动的我们一夜没有合眼。

    按照阳北规矩,要找几个没有结婚男的,我们整整聊了一夜,但是我感觉不到一丝疲惫,反而今天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清晨在卧室里房辰,给我打理领带,玉田给我往头上抹发蜡,那感觉就象,我是出嫁的新娘似的。

    富贵,富强忙乎着往门头窗子上贴喜字,忙乎了一个多小时,天蒙蒙亮,玉田接到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他告诉我说,兄弟门已经到位,婚车半个小时后,到小区门口等候。

    我给狗哥打了一个电话,狗头在电话里说:“今天雨龙可能不能参加你的婚礼,让我全权代表?

    我笑着说:“预料之中。

    狗头:“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我轻描淡写的说:“罗马假日这边又不是新房,简简单单的贴几个喜字就行了。

    衣服东西,万心伊昨天安排人都送过来了,我只要去个人就行了。

    狗头在电话那头,开玩笑似的笑着说:“哈哈!怎么搞的跟你出嫁,哎,谁叫你人家阳北市的大小姐看上你了呢?这脸张的帅,不仅白捡个老婆,对方还倒贴啊!

    我笑着说:

    “狗哥,别拿我开心了,时间不早了,一会见。

    狗头长叹一口说:“冰冰玩笑归玩笑,委屈你了!

    挂上了电话,我对着镜子整了整西服,便出了家门。

    租赁了十八辆黑色轿车,一字排开停在小区门口,显然和玉田安排的车格格不入。

    玉田安排的车,有轿车,有商务车,和面包车,那些租赁公司的车,一模一样,停放规则。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我的身旁,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走下车。

    那人我认识,是万心伊的贴身保镖,黑子。

    黑子扫了一眼我,那眼神有些不屑一顾,眉头清斜眼眯成一条缝,嘴角上扬用一种命令的口气对我说:

    “韩冰,大小姐,让你现在去摩登时代发型中心接她。

    我一听他话说的有些过分没有分寸,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我见郭浩刚要说话,一手拽住郭浩,盯着黑子问:

    “什么意思?这阳北市的规矩她不懂?她为什么不再家等我?

    黑子冷笑说:“大小姐,按的是西式婚礼的流程,我只是一个传话的。去不去是你的事,你有什么想法亲自和大小姐说。

    我冷笑着说:‘你可以滚了

    黑子哼了一声,把手上的盒子递给我说:

    “这是大小姐准备好的戒指。

    我接过戒指后,他转身上了车。

    我紧接着给万心伊打了一个电话问:

    “万心伊,你让我去摩登时代发艺中心接你是什么意思?

    万心伊笑着说:“没什么意思啊!今天参加的婚礼都是阳北市重量级的人物,别闹情绪了,算给我一个面子过来找我行吗?

    挂上电话,我上了房辰的车,对所有人说:“去摩登时代发型中心。

    郭浩小心翼翼问:“冰冰,这哪有接新郎不从家里走的理,万心伊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无奈地说:“这腰杆挺不直,没办法啊!她怎么说,我们怎么办吧

    随后车队向摩登时代发艺中心进发。

    摩登时代发艺中心位于,阳北市新城区,甜水区,它是阳北市最大的一家发艺,婚纱摄影,婚庆典型,新嫁化妆为一体的高端时尚会所。

    因为时间紧促,我和万心伊一直闹矛盾,所以我们的婚纱照一直没有拍,这让万心伊很不爽。

    我猜想万心伊一定借这个机会,让我跟她拍婚纱照。

    一路上,我心事重重的望窗外,在经过市区的时候,我又一次看见那副巨大的金银首饰广告画,画中人却变成了陈妮娜,我的心瞬间开始隐隐作痛。

    那一刻,我脑子里全部都是陈妮娜的影子,挥之不去,象诅咒似的,在我眼前盘旋。

    不知不觉汽车到了摩登时代发型中心,我下车径直走了进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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