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秦帅拆掉了雷若柔胳膊上的绷带,

    原本细长泛着红晕的伤口,已经平整如初,

    好像从沒出现过一般,

    雷若柔对秦帅的医术,早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治好了才是正常,治不好,

    那怎么可能,

    只是,雷若柔并沒有想到过,仅仅是一个晚上的功夫,伤口便已经消失不见,

    虽然嘴上说着,沒事沒事,

    哪有警员身上不带伤的,

    但雷若柔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身上带着一道伤疤,终归不美,

    而“美”,一般來说,是女人的第二生命,

    当自己的女人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

    秦帅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胆敢威胁自己女人生命的家伙全部干掉,

    吃完早餐,雷若柔驱车带着秦帅,前往雾都市医院,

    那位自己摔了自己的老大妈,就住在医院的骨外科,

    在医院门口,雷若柔买了一袋水果,搬运工毫无疑问,只能是秦帅,

    “这个案子,取证比较困难,除了我之外,竟然沒有人愿意站出來给做好人好事的小伙子作证,”走进医院大门,雷若柔小声说道,“这件事最好的结局,就是老大妈答应撤诉,若不然,情况对救人的人,不是很有利,”

    说起这话的时候,雷若柔也有几分无奈,

    之前雷若柔已经來医院看望过两次了,

    可惜的是老大妈的孩子们死不松口,

    认准了是那个救人的男子,就是肇事者,

    不但如此,老大妈还变本加厉,蛮不讲理,

    雷若柔第一次过來,说明自己是目击者的身份,劝说老大妈不要继续惹是生非的时候,

    被老大妈一把扯住,使了一个泼妇抓的大招,这一招直接出了破击,不但扯破了雷若柔的衣服,还在雷若柔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狭长的伤疤,

    “她不撤诉,就把她干掉,”秦帅从袋子里摸了一个香蕉,塞进嘴里吃了,

    这么可恶的家伙,还给她买水果,美得她,

    “讨厌啊,这是看病人用的,不是给你吃的,”雷若柔把水果袋子,抢了过去,“你想吃水果,回头我在给你买,,你想吃什么,”

    秦帅瞅着雷若柔的胸脯, 笑道:“樱桃……”

    “啐……沒正行……这么多人看着呢……”雷若柔警惕的四下里看了看,

    周围來來往往,都是脚步匆匆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

    一个个神色紧张,如丧考妣,哪有闲工夫注意雷若柔和秦帅说了些什么啊,

    还好还好……雷若柔吐了吐舌头,拍着小胸脯,随即白了秦帅一眼,道:“不许吃樱桃,换一个,”

    秦帅道:“馒头,”

    “……换一个,”

    “鲍鱼,”

    “这个不能吃……”雷若柔的脸刷的就红了,

    秦帅嘿嘿的怪笑了两声,指着不远处墙壁上的广告牌,念道:“看病人,鲍鱼羹,滋阴补肾,促进恢复……”

    “啊……哪呢哪呢……”

    不远处的楼梯口那边,确实是挂着一个广告牌,硕大的广告标语,秦帅一字都沒念错,

    “该死的……做广告做到医院里來了,这应该是违规广告吧,,医院方面是怎么想的……”雷若柔慌忙给自己找借口,谁让自己想歪了呢……

    “你又來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两人绕过鲍鱼羹的广告牌,上了四楼骨外科病室,

    刚走到病房门口,迎面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冲着雷若柔呵斥着,连连挥手,

    “司马先生,”雷若柔道:“我买了点水果,來看望一下老太太,老太太好点了沒有,”

    “我妈那是骨折,才两三天的功夫,怎么可能好的了,”

    司马先生一脸怒气的说道:“你也别费这个心了,想和解,绝不可能,那小子不但要负担我母亲的医药费,我还的把他送去坐牢,”

    “司马先生,这件事本來沒人家小伙子什么事,我在一边看的清楚,是您母亲自己摔倒的,小伙子那是见义勇为,”雷若柔耐着性子说道,

    司马先生名叫司马北,乃是伤者老太太的大儿子,

    之前雷若柔已经和他打过交道,

    类似的话也解释过不下两三遍,

    “见义勇为,说得轻巧,在场那么多人,怎么别人沒有见义勇为,就他见义勇为了,他比别人高尚是吧,尽他么的胡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肇事者是一伙的,你当然向着你们自己人说话了,”

    司马北喷道,

    “我和那小伙子根本就不认识,”雷若柔道:“我只是希望大伙能坐下來好好的谈谈,这件事沒有必须上法庭的必要,大家各自退一步,俗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撞了我妈你还让我退一步,凭什么我退一步啊,,”司马北厉声道:“你不认识那厮,说出來谁信,,你不认识他,三番五次的來看我妈,你有病啊,”

    吐沫星子都差点喷到雷若柔脸上了,

    “她沒病,我作证……而且你有病,我也能做证,”

    秦帅把雷若柔拽到身后,对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张嘴就喷的家伙,沒有必要给他好脸色,

    难为雷若柔,堂堂一个市局副局长,居然整天要和这种人打交道,

    “我有病,笑话,我是国家公务猿,每年有三次免费体检,我有病,我有病医生不跟我说啊,”

    司马北瞪着秦帅,拳头都挥起來了,

    “谁像我这么好心啊,医生们看你神经不正常,谁敢跟你说,”秦帅笑嘻嘻的说道,

    “那你到底说说看,我究竟有什么病,,说不出个一二三來,今儿你别想出这个门,”

    司马北眼珠子瞪的滚瓜溜圆,

    色厉内荏的人一般都这个表情,

    “你会得比较严重的外伤……”秦帅慢条斯理的说道,

    “嗤……”司马北冷笑声还沒停,忽的哎呦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

    秦帅吹了吹拳头,刚才一拳砸在司马北的眼眶上,沒想到司马北这么不经打,一拳就被打飞了,

    “比较严重的外伤……”司马北倒飞而出,脑袋撞在墙上,

    眼眶登时乌青一片,后脑勺上也起了一个大包,

    “我擦……”司马北擦了一句,接下來准备的是三字经的国骂,只是还沒有骂出口,秦帅又是一拳,砸在他另一边的眼眶上,

    登时成了熊猫眼,

    “怎么样,我的判断沒错吧,”秦帅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俯下身子看着司马北:“啧啧,好像还不够严重啊……”

    司马北登时吓坏了,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眼眶被打的原因,眼泪刷刷的流了下來,

    看着秦帅的拳头越來越近,司马北连反抗说话的勇气都沒有了,

    “算了吧……”雷若柔适时地拽住了秦帅,

    她相信秦帅绝对能说到做到,

    他说司马北得比较严重的外伤,就一定会得……

    作为市局的局长,警员的身份,雷若柔不得不出面阻止,

    “算你运气大,,还不快滚,,”

    秦帅踹了司马北一脚,

    而后,拎起原本放在地上的水果袋子,换上了一副笑脸,推门走进病房里面,

    司马北战战兢兢的,摸出手机,

    他准备打电话报警,

    刚刚摸出手机,房门咯吱一声,打了开來,

    秦帅去而复返,走到司马北的身边,

    “唔……忘了告诉你, 但愿你母亲沒病才好……”

    “你……你想干什么,”司马北哆哆嗦嗦的,已经按下了两个数字一了,只剩下最后一个零,却怎么也不敢按下去,“我母亲有病……”

    “哦……她也有病,是比较严重的外伤吧,”

    司马北不知道如何回应,

    比较严重的外伤,

    应该算是吧,

    老娘已经骨折了,难道不应该算比较严重的外伤吗,

    但,,

    秦帅这话里有话啊,

    司马北不能保证,秦帅会不会像对待自己一样,

    也让老母亲得比较严重的外伤,

    想到老母亲那身子骨,肯定受不住秦帅醋钵大的拳头……

    司马北当即哭了:“这位爷,您究竟想干什么,”

    “哦,难道是我们表达有问題,还是你耳朵有问題,我老婆不是已经说过了,让你们撤诉么,”秦帅皱着眉头问道,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我……这个……”司马北犹豫了,

    “我们绝不撤诉,我就不信,这天下,还沒王法了不成,,”

    正犹豫着,一个长相和司马北有八分相似的男子,快步走了过來,

    “大哥……”司马北叫道,來人是司马北的大哥司马东,

    看到司马东过來,司马北死灰色的瞳孔里又焕发出了神采,

    司马东快步走到秦帅面前,

    冷冷的和秦帅对视,

    “你真不撤诉,”秦帅笑嘻嘻的说道:“诬告也是犯法的,”

    “我们从不放过一个好人,也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坏人……”司马东怒冲冲的,连实话都说出來了,

    司马南小心的提醒,“大哥,您应该说,我们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随便冤枉那个一个好人……”

    “我知道,”司马东不悦的瞪了司马南一眼,

    真尼玛是猪队友,这时候了居然还在落井下石,

    “真确定不撤诉,”秦帅问道,

    “绝不撤诉,”

    司马北和司马东两人,异口同声的说的道,

    司马东乃是雾都市检察院的副检察长,

    这个身份早已决定,那位好心做好事却被冤枉了的年轻人,必须被认定为肇事者,

    司马东想:

    这已经是事实,沒有人能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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