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还算镇定,暂时沒有惊慌失措的神色,而是俯下身來,详细查探常武的病情,

    冷霜霜也紧张起來,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猜中了这个结局,

    冷霜霜不禁回想起刚刚秦帅的冷笑,难道说秦帅早有预感这孩子会出事,

    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秦帅脸上,

    秦帅脸上一脸玩味的笑容,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这让冷霜霜觉得有些不是很舒服,

    虽然这个孩子罪有应得,是他先试图袭击秦帅的,但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不是,

    想到这里,冷霜霜滥好人的毛病又犯了,

    “不好,是气胸,”花荣诊查之后,再也沒有刚才的镇定,他登时想明白了,刚刚自己太过大意,也许是只想着在冷霜霜面前表现自己的缘故,拔出那个叉子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现在的结局,

    “气胸,”常向楠脸色微变,他虽然不明白气胸究竟有多大危害,但看着小儿子现在的表现,看着花荣一脸紧张的表情,也马上想明白了,儿子性命堪忧,“花医生,你快帮忙啊,我求你了,”

    花荣道:“马上联系救护车,去医院,这边治疗条件并不具备,再耽搁下去,恐怕性命堪忧,”

    常向楠紧张的道:“您不是说已经沒事了吗,为什么会这样,小儿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这可不好说,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花荣沉吟道,

    他不敢说这是自己判断失误,那样的话,自己这个医生当的也太失败了,

    毕竟花荣还顶着个神医的名头,

    “大概只能还有半个小时,”秦帅耸耸肩,相当笃定的说道,

    “还等什么,快打急救电话,”有人说道,

    “冷二爷已经打过电话了,”另一个人回应道,

    这时,冷家一脸黑线的接了一个电话,叹气说道:“麻烦了,”

    常向楠一颗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儿:“冷兄,你别吓我,”

    冷家道:“我联系了救护车,不过刚刚接到电话,急救车过來的路上出了车祸,造成大堵车,恐怕沒有两三个小时,赶不到这里,”

    “换一家医院,”有人说道,

    冷家叹道:“另一家距离最近的医院,赶过來至少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恐怕已经來不及了……”

    常向楠眼前一黑,登时觉得小儿子的死亡,已经成了命中注定的事情,

    就连常向楠自己,在这一瞬间,似乎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众人一片默然,

    有人道:“花医生,你难道就忍心看着这可怜的孩子这么死了吗,快帮忙啊,你刚刚还说,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

    常向楠眼巴巴的目光,立刻看向花荣,

    花荣却缓缓的摇摇头:“來不及了,如果这是在医院里面,我有九成九的把握把孩子治好,而且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但是现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懂不懂,我什么趁手的工具都沒有,你们让我怎么治疗,,”

    众人登时哑口无言,

    花荣说的也沒错,再好的屠夫,手里沒有杀猪刀,赤手空拳也难以完成宰猪的工作,

    “秦帅,你能帮帮忙吗,小孩子很可怜的,”冷霜霜忽然间同情心大为泛滥,央告着说道,

    这是在冷府,

    而且是冷家的大寿寿宴上面,

    冷霜霜考虑的很清楚,不想在这个大喜的日子出这种差错,

    这和忤逆秦帅的意思沒有任何关系,冷霜霜这么安慰自己,

    “行啊,”沒想到的是秦帅很爽快的答应了下來:“只要你高兴,你让我救谁我就救谁,”

    秦帅倒是无所谓,这个孩子对他也沒有造成任何损伤,别说用一只叉子偷袭了,就算是给他一支枪,恐怕也不能伤害秦帅分毫,

    刚刚的一脚,只是秦帅下意识的反应而已,他也沒有想到会一叉子把那个孩子叉了个半死,

    当然,这一叉子也根本造不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关键是谁让花荣一言不发的就给拔出來了呢,倘若不拔出这个叉子,撑到医院做手术拿出來毫无问題,

    既然冷霜霜希望自己救活这个孩子,秦帅便答应了下來,

    能让冷霜霜高兴的事情,秦帅一向都是不计代价的去完成它,

    就算不是冷霜霜,换成任何一个秦帅身边的女孩子求他办事,他都不会反对,

    不过看到冷霜霜鲜嫩的红唇,秦帅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蛋,

    做事可以,得有奖励,

    沒有奖励的事情,秦帅是不会做的,

    冷霜霜哄着脸点了点头,这已经不是秦帅第一次用这个要挟冷霜霜了,

    如果说之前冷霜霜还略不满的话,现在的冷霜霜,毫无心理压力,

    亲一下就亲一下,甚至更大的奖赏也可以给,

    秦帅见到冷霜霜答应了下來,俯身看了看那个孩子,

    “你……”

    常向楠有些犹豫,毕竟面前这个“神医”秦帅,跟自己有杀子之仇,

    不但常威死在了秦帅手里,连现在常武半死不活的情况,在常向楠看來,也完全是拜秦帅所赐,

    让一个仇人救治自己的孩子,

    常向楠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接下來秦帅的一句话,让常向楠打消了心头的顾虑,

    “你想让他死吗,”

    秦帅冷冷的说道,

    “不不……秦神医,求您救救我的儿子,”常向楠马上说道,“是我儿子不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心中龌龊……”

    常向楠说了一大堆道歉的话,

    冷霜霜道:“但愿这话是你真心说出來的,刚刚你儿子用叉子去刺秦帅,我可是亲眼所见,”

    “必须的,必须真心实意,秦医生,您就是我们一家子的再生父母,我给您跪下了,”

    常向楠扑通跪在了秦帅面前,

    沒办法,如果小儿子的命也沒有了,常向楠这个家主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常家一定会选择一个有延续性的家主,來取代常向楠现在的位置,想到这个,常向楠就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与其这样,还不如拼一把,万一真的出现神迹了呢,

    不管怎么说,秦帅也是能把众多医生束手无策的冷家救治活了的神医,

    秦帅沒有搭理常向楠,径自检查着常威的身体状况,这让跪在那里的常向楠不禁有些尴尬,一副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模样,好像吃了一大把苍蝇一般难受,

    秦帅不搭理常向楠是有道理的,这厮刚刚对自己不敬,还恶语相加,

    救治常武,是冷霜霜请求的,和常向楠沒有丝毫关系,

    秦帅之所以答应下來,也完全仅仅是冷霜霜的面子而已,

    “救治气胸,就凭一根银针,你别开玩笑了好吧,”

    当看到秦帅捏着一根银针,准备扎向常武的胸口部位的时候,花荣再也忍不住,讥笑了起來,

    “先把人伤成这样,再來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真行啊,”

    花荣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冷霜霜的脸色,

    对于花荣來说,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秦帅的机会,

    他在意的不是秦帅,而是冷霜霜,

    虽然也是花家的人,但花荣在花家的地位,比起花满楼來,差的太多,

    就算是二房的花牧兰,花荣也有些比不上,

    神医再怎么神,毕竟也不过是一个医生而已,既不是从军,又不是从政,

    可以说花家家主的位置,就算落在花牧兰这个女人身上,也比落在花荣身上的可能性更大,

    每每想到这里,花荣就想起一句话,

    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

    可怜当初花荣一门心思得想学医,施展自己的一腔抱负,为此还和父母闹翻了,嫌弃沒有给自己选择权,,

    现在看來,当初父母给自己铺垫的道路是多么的正确,

    正因为这样,花荣才极端的想要促成这次的联姻,

    不管怎么说,冷霜霜毕竟是现在冷府家主冷东平的亲生女儿,

    在冷府的地位无可比拟,

    如果能得到冷府的支持,相信花荣在家里的地位,绝不会向现在这般尴尬,

    他想借势,冷国也想借势,两人几乎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但现在明显冷霜霜的心思全都放在秦帅身上,

    对于秦帅这个人,花荣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碎尸万段,,

    当然,也是想想而已,花荣不会做这种事情,

    不过趁机打压一下秦帅,以期在冷霜霜面前留下好感,这个,还是可以有的,

    可惜的是,一句猫哭耗子不经过大脑的说出來,常向楠的脸色就先变了,

    大哥你啥意思,

    你说我们常家的人都是耗子对吧,,

    “我不是说你,我说他,”花荣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指着地上的常武说道,

    擦……越描越黑了,常向楠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

    你说常武是耗子,这和说我是耗子有什么区别,

    常向楠有些憋屈的想到,

    花荣悄悄的瞟了一眼冷霜霜,沒想到一个完美的计划,却因为自己说了一句错话,把好不容易铺垫起來的良好形象,在冷霜霜面前,彻底崩塌,

    可惜的是,当花荣注意到冷霜霜的时候,却发现冷霜霜的目光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冷霜霜的目光,只为秦帅而存在,

    却在这时,秦帅的银针,已经落了下去,

    “呲……”发出一声轻微的银针入肉的声响,

    常向楠屏住呼吸,完全忘了自己此时还跪在地上,

    冷霜霜也不敢大口呼气了,定定的注视着秦帅的一举一动,

    嗖嗖嗖嗖,

    呲呲呲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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