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第一天上班,就碰到了令他打不高兴的事情,浓浓的烧纸味道,扑鼻而来。

    “他大爷的,谁家烧纸,这小区还有人烧纸?”秦钟不禁的说出口。

    与他同班的另一位保安拉了一把秦钟说:“兄弟,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管,这个小区里的人咱们可惹不起,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土豪地主。”

    “去,这都什么社会了,怎么说我也是这小区的保安,这要是引起火灾怎么办,到时候咱们是脱不了责任的。”秦钟此刻浑身正气凛然,而他自己本身也感觉到一股正气正在悄然而生。

    另一个保安员翻了翻白眼儿,撇了秦钟一嘴:“切,你去,反正是被人收拾了我可不管,不给你报jing。”

    “哼,我还就不信了谁能把我怎么地。”秦钟说着,便奔着那传来味道的地方而去。

    那保安知道秦钟是有来头的,但是找这么一个职业还真是浪费人际关系,凭郭大富那么土豪的家庭,说实在的,让他去哪都行,但郭大富的本意是让秦钟在小区里多用用心,毕竟保安员这个活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每天都要为自己手下的用户『cāo』心,他希望这样能够唤起他内心深处的那些往事。

    所以这保安也惹不起秦钟,所有得事情只得由着秦钟,如果秦钟真的有事,他还真不能不管,如果不管的话,那就是他做事不牢。

    秦钟没有在乎那些,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出了保安室,直奔对面的那座二十几层的高楼而去,在楼下秦钟看到围了不少的人,有的似乎是在看热闹,但大部分还应该是相关人员。

    秦钟用手推开挡着路的几个人,道路闪开之后,一位白事先生手里摇着小旗子,念叨着他那些招摇撞骗的话:“前方是锦绣河山,回头是无底深渊,跟着旗子走,不要走错,要是『迷』路,就高念三声杏黄旗。”

    “怎么回事?谁让你在走廊里烧纸的,不知道这要是引起火灾要多么危险么?”秦钟大声喝道,可当他刚刚说完话,他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就在他进门的地方,两扇门上贴着两张偌大的喜字,而且这字一看就是刚刚贴上去的,而那跟在白事先生后边的却是一位女子,身着通红的嫁妆,手捧着一个jing致的骨灰盒。

    秦钟头皮发麻,大爷的,这是什么情况,喜字,红衣服,抱着骨灰盒,还有白事先生,烧大纸。

    那白事先生高呼:“恶人拦路,家人赏钱,请速速离去,不然刀剑无眼,斩你『xing』命。”

    “滚你大爷。”秦钟一听这个火气暴躁,一巴掌拍在白事先生的脑袋上,打的他一个趔趄,最差点歪了:“赏什么钱,死人钱那么好用吗?还要斩我『xing』命,你就不怕被jing察抓了毙了?”

    “狂徒,休要猖狂,看我一剑定江山。”白事先生从后腰抽出一把桃木剑,摇晃着剑头就向秦钟刺来。

    秦钟单臂一拨,扬手就又是一个大嘴巴:“正当防卫,打你个晕头转向。”秦钟不知道是不是骨子里就对这些招摇撞骗的神仙术士反感,总是见到这样的人就会浑身的不自在。

    白事先生脸上的肌肉扭曲的不像个样子,站不稳的身子骨,还硬要与其中招上几个回合。

    秦钟凑到白事先生跟前:“不管今天的白事多么的棘手,告诉他们,不要再走廊里烧纸。”

    “一脸正气,一身傲然,好,这是真神下凡,谨遵神谕。”白事先生对着秦钟说,回头与丧者家属道:“这位是正义之神,听他的没错,灭掉烧纸,送你家的先生上路。”

    白事先生看样子实在是不想再挨着秦钟的打了,看那两片通红的脸蛋,也着实的令众人暗笑起伏。

    可是那位红衣女子似乎在飘,几步凑到秦钟跟前:“这位保安大哥,这里是两百块钱,麻烦你通融一下,我得丈夫刚死,今天也是我们的大喜ri子,就让我烧些纸钱,给他点通融小鬼的资金,小女子求你了。”

    “通融小鬼?”秦钟似乎明白这女子什么事儿了,为了确认一下,他又问了一句:“你家丈夫死了,之后你要跟骨灰盒结婚对么?”

    “嗯,就是圆了我们之间的一个梦,一个约定。”

    秦钟刷的一下,眼角泪花涌动:“爱之深,痛之切,这只是你一家,你要想想,如果你真的把这栋大楼点着了,你么要有多少家会向你这样,失去了自己的爱人,最喜欢的人,最爱的人,最亲的人,你说是不是别人也要跟你一样痛苦呢?”

    “这个……”女子眉头微颤,嘴角蠕动了一下,那纤细的白脂的手捧着骨灰盒,显然不十分对称:“可我的丈夫含恨而死,那又如何解释?”

    “那你可以到大院里再烧,多少点,这楼道里哪能这样?”秦钟说着,便为这家人指向那小区大院里的花坛。

    白事先生看那秦钟的一身正气确实招惹不起,也只好附和着说好,在秦钟的一再劝阻下,女子终于点头,停了身后烧纸的行为,而是迅速的到了那广场zhong yāng,白事先生草草的为这家人结束了丧事,领了钱跑掉了。

    而秦钟看着那散去的人群,好似丢了魂的女子,手里捧着那个骨灰盒,坐在椅子上,双目盯着那地上没有烧完冥纸的大盆。

    细观她那张被灰气笼罩的翠玉般的脸颊,珠帘般的泪花滚落而下,落地清脆有声,而那痛苦的心情如瓦玉破碎,瓷罐成灰。

    秦钟上前蹲在女人跟前,轻声问了一句:“妹子,别哭坏了身体,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自己好好的活着不就是对死者最大的安慰么?”

    “你怎么知道?”女子哭的声音有些沙哑。

    秦钟接着道:“那是因为他也一定跟你爱他一样,爱着你,知道么?”

    “对,你说的对,所以我决定了,我要随他而去,我一个人孤独,没有他我也活不成。”女人话音的坚肯,语气沉着。

    秦钟一阵冷汗:“别,你可别这样,那样太不值得了,你的未来会相当美好的,还有美好的明天,你可不要这么寻短见,那样的话太亏本了。”

    “不亏,因为我可以见到我得丈夫了。”

    “那你要是见不到呢?”秦钟质疑道。

    女子一听这个猛地愣住,两行热泪顿然截流:“为什么见不到?”

    “呃!”秦钟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到,他想了想,索『xing』编个理由:“这个就好像是我们坐火车,他先走的买的去南方的票,你走的时候或许就没有票了,所以得等着你自己好好的活下去,正常终老,他在那边也混出来个名堂了,再走。”

    女子听了秦钟的话,擦了擦眼泪,放下骨灰盒,整了整自己的发型,收拾了一下脸庞:“多谢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哎,那就对了,要不然你随他去不也是白去?”秦钟直到这个时候才慢慢的缓和下来,他忽然间感觉自己很有成就,而且十分的有办法,能把这个极其痛苦的女人说服,就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行为。

    “多谢大哥了,我去洗个澡,收拾一下,我也要离开这里,等我临走那天请你吃饭,你可不许不到啊。”女子热情的邀请,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丧夫之痛。

    秦钟额头冷汗直冒:“这个,那好,如果小姐盛情邀请,哪有推脱的道理,你还是先忙你的去。”

    随之女人抱着骨灰盒速速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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