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主教」。

    顾名思义,那就是英国清教的最高负责人,掌握清教的所有权利之人。

    作为英国清教的实际领导者,最高主教在英国清教中的地位就相当于罗马正教中的教皇。

    并且,仅仅是话语权与决策权的话,更是凌驾于罗马教皇之上。

    毕竟,在罗马正教里,教皇还得受到神之右席的制约。

    而在英国清教中的话就没有人能制约最高主教。

    因此,只论地位的话,最高主教在英国清教中的地位比罗马教皇在罗马正教中的地位更高。

    更别说,英国还是一个复杂的国家。

    有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和北爱尔兰等四个文化,又在这四个文化中分出了王室派、骑士派与清教派这三个派阀,将这两种关系图拼在一起,便建立了「联合王国」的这个英国统治体制。

    而分别统领这三个派阀的人,赫然便是王室派的英国女王、骑士派的骑士团长和清教派的最高主教。

    毫不客气的说,这三个人就是能够决定整个英国的国政的人物。

    现在,这样的一个人物便出现在了方里的面前。

    宽敞的马路上,加长型的礼车以匀速行驶着。

    车上,除了开车的司机以外,只有乘坐在车厢上的一男二女了。

    男的自然是方里。

    女的就是席尔薇雅和劳拉了。

    “两位无需感到拘谨,尽管将我当做平凡人来对待即可。”

    劳拉一对澄澈的蓝色眼眸注视着坐在自己对面,正以古怪的表情互相对视着的方里和席尔薇雅,以虽然称不上慈爱,却相当柔和的笑容,向着两人出声。

    “即使被人们称之为最高主教,但我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可以的话还请两位用平时的态度来对待我即可,否则我之心很难安。”

    听着这句话,方里与席尔薇雅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减缓,依旧有些古怪。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坐在自己眼前的人的身份让两人感到拘谨了。

    事实上,方里与席尔薇雅的表情会这么奇怪,原因只有一个。

    “那个,劳拉小姐…”席尔薇雅有些试探性的问道:“你的语法为什么那么奇怪呢?”

    这一刻,气氛冻结了。

    “……唉?”

    劳拉身上那心神气定的氛围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有如电视上的搞笑剧一样,那对美丽的眼睛变成了有如豆子一样的点状。

    紧接着,劳拉便慌张了起来。

    “咦?很…很奇怪吗?所谓的「日语」不正是如此的吗?”

    原来这位最高主教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讲日语?

    那可真是抱歉,席尔薇雅姑且不提,方里听到的可是经由主神使者特定的能力进行翻译以后的版本呢。

    但是,即使是经过翻译,语法方面还是不会改变。

    所以,方里还是想说。

    “你这说法,要是被日本人听到的话估计会发飙的喔?”

    那种混合了现代语与古代语的说法,听起来真的有够蠢的。

    若是将其称之为日语的话,那以日语作为母语的岛国人估计真的会发飙吧?

    “啊…呜…”劳拉身上那高贵的气质早已荡然无存了,满脸通红的辩解道:“我…我的日语乃是参考了文献与电视节目多方学习以后之成果,尚且曾敦请真正的日本人指导过…”

    “呃…”席尔薇雅顿时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你指的「真正的日本人」是…?”

    “那…那个…”劳拉的声音开始变小,如同心虚般的说道:“那是名唤为土御门元春之人…”

    方里差点嘴角抽搐。

    土御门元春?

    那个操着奇怪的九州腔的妹控?

    向那个家伙请教日语,怕是脑门抽筋才会做出的决定。

    连席尔薇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讪讪的笑了笑,极为体贴的安慰了起来。

    “其实讲英语也没关系,我们听得懂的。”

    然而,这种体贴的关照对于现在的劳拉而言,无疑是最后一击。

    “啊呜…”

    劳拉顿时泪目了。

    看着这个外表年龄仅仅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女一副泪目的模样,方里真的开始怀疑了。

    “这样的家伙真是英国清教的最高主教吗?”

    为什么感觉是那么的不靠谱呢?

    话是这么说,但方里也不会被这种表面的现象给欺骗。

    虽然越是在副本世界中游历,方里对原著的记忆也就越模糊,到得现在已经是基本完全融入了一个个世界中,基于上帝视角得到的所谓原著早已遗忘得差不多了,可对于眼前这个少女外貌的最高主教,方里是一点都不敢小看的。

    再怎么说,对方都是可以无视魔法侧的禁忌而与科学侧的学园都市在私底下缔结合作协议的人。

    为了确保目录的绝对控制权,下达将茵蒂克丝的记忆每隔一年消除一次的人也是她。

    即使看起来再不靠谱,这个最高主教都是精于心计,连善恶基准都不明,为了英国清教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的存在。

    根据传闻,这位最高主教做的好事和坏事一样多。

    有时可以温柔到让人觉得不适合当个上位者。

    有时又可以十分冷酷的把人逼入绝境。

    只要是为了达成目的,不管是温柔还是冷酷,都只不过是手段而已。

    比如,将天草式纳入英国清教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身为圣人的神裂火织。

    再比如,之前也数次的坐享渔翁之利,将方里在阿维尼翁击溃的罗马正教的修道士部队收押,把席尔薇雅曾经在《法之书》事件的时候击败的罗马正教的战斗修女部队给带走,那都是眼前这个最高主教的授意。

    方里甚至可以这么认为。

    “你亲自到这里来迎接我们,应该是为了牵制我,让我不对英国清教出手吧?”

    方里轻描淡写的开口。

    “那么怕我出手,为什么还要带走茵蒂克丝呢?”

    在这样的话语下,车厢内的气氛又是改变了。

    “呵呵…”

    劳拉脸上的窘迫一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没有任何杂质的从容不迫的微笑。

    “英国现在非常需要目录的协助呢。”

    或许是改为使用英语了,劳拉的语法也变得正常了起来。

    “现在也不是能够只考虑英国清教的安危的时候,看在英国全体的子民的份上,能不能将我们这一次的冒犯当做没有发生呢?”

    劳拉便打算若无其事的将这件事给揭过去。

    让方里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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