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某个大道边上,有着一栋和周边建筑一样的三层小楼,从路旁看去这栋建筑就和周边的办公楼一样没有太多的区别,大门口时不时的有穿着西装的的人进出,这些人夹着公文包看起来就像是和周边公司里的其他上班人员那一样,没有太大的区别,然而和其他建筑不同的是,这大楼的门口有着数个神色严肃的的人注视着每一个进进出出的人。

    如果在仔细观察一些,还可以发现这门卫的背后有着数个小洞,而如果有精通防御工事布局的军人在这里,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些小洞是枪支的射击口。

    大楼内的二层楼的某件办公室里,一个年约四十,光着头的中年人恭恭敬敬的站着,而在他面前的办公桌背后却是坐着一个三十多来,留着八字胡须的男子。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让大多数人闻风丧胆,恨不得把他的骨头一根一根拆下来的陈彩。

    “上海站的工作这些年来一直我都是很满意的,你魏润安的工作能力我也是一直看好的!”

    说到这里,陈彩却是抬头看着面前的魏润安,盯着他的脸庞继续道:“可是这一次是怎么回事?”

    “早在半个月前我就已经亲自吩咐过你,说一定要把严密关注那群国民党人,绝不能让他们把罢工搞起来!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不但让他们搞起了罢工,而且还在短短两天之内就波及到了周围十几家工厂!你让我如何向总统交代?”

    陈彩现在是很生气!

    国民党要搞大动作,国民党要搞大罢工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调查局早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得知了相关的消息,在汇报了陈敬云之后,调查局近期也是把所有的力量都放在了这件事情上。

    当政斧部门进行着和各大财团协商,准备改善工人待遇稳住工人情绪的时候,调查局的工作也是紧密的展开,在全国范围之内展开了大搜查,逮捕了将近一百多人国民党的骨干分子,然而还有和国民党有着相关联系的外围人员也是逮捕了五百多人。

    甚至为了对国民党进行大规模的清扫活动,调查局和情报处也是再一次合作,专门成立了工作组进行两个情报机构之间的情报以及行动配合,情报处在曰`本也是刺探到了相关的情报并且将这些情报反馈给了国内的调查局。而调查局根据这些情报则是进一步加深了对国民党的打击活动。

    按照这种规模清扫下去,陈彩有信心能够再一次重大的打击国民党在国内的力量,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调查局辛苦忙碌了大半个月后,竟然还是让国民党搞起事来了,这让已经在陈敬云面前保证过不会出事的陈彩情何以堪的。

    而更关键的是,这爆发罢工的地方不是在其他什么小地方,而是在中国的工业经济重地上海。要知道之前的工作中,调查局可是在上海、芜湖以及武汉等几个工业基地城市里花下了大部分精力,但是没想到还是让国民党人搞起事情来了。

    在南京的陈彩一得知上海经济开发区里发生罢工后,就是立马从南京连夜做火车抵达,并且严令了调查局上海站的调查局人员立即行动控制事态,可是等陈彩到了上海后,事态非但没有控制住,而且还波及到了周边的十几个工厂,罢工总人数已经扩大到数千人,而且这个数字每一个小时都还在增加当中。

    调查局上海站的站长魏润安低着头不敢说话,听着陈彩连续骂了好几声后,心中估摸着陈彩已经骂的差不多的时候才道:“局长,这次国民党人实在太狡猾,五天前的时候我们清扫的一个国民党据点里,就已经抓捕了至少上百人,原本以为已经把国民党在上海的据点给打掉了,但是没有想到国民党人在上海还有第二个据点,而且根据这两天紧急搜集的情况来看,这些新据点里的人也不是国民党管用的学生等人群,而是工厂里的工人。所以这才让他们钻了空子!”

    陈彩却是懒得听他的解释,现在事情出来都已经出来了,解释这些还有什么用,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把这次的事情控制下去。

    “和上海市政斧那边还有当地驻军联系的怎么样了?”陈彩这次是来解决事情的,可不是单单来发脾气那么简单的。

    魏润安道:“已经把相关的情况向当地的驻军和上海市政斧那边说过了!他们已经做好了相关的应对措施!”

    把这场罢工给镇压下去,靠调查局可不行,虽然这事一开始是调查局在进行,但是调查局毕竟只是个情报机构,而且工作范围也大多数集中到了情报的刺探以及抓捕国民党骨干分子上面,而一旦这些罢工被组织起来后,调查局也就是没办法了,只能把相关的情报通知给政斧和军方。

    “现在的事态已经超过了调查局的控制范围之内,相关的工作也已经是被政斧和军方接手,不过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接下来上海站这边还是要继续加深工作,给军方和政斧提供足够的情报咨询,另外,我要知道,他妈的这次的罢工到底是谁带头的,一旦查出来直接把那领头的杀了,倒是要看看,没了人组织他们还能不能继续把这工给罢下去!”

    陈彩的想法是简单而直接的,罢工这种事情是不可能那些工人们自发组织的,肯定有人带头组织,而这个带头组织的肯定也是国民党人,当然了,现在那些带头的人是不是国民党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陈彩要他们死。

    领头的一死,剩余的那些参与罢工的普通工人就是乌合之众,政斧和军方很容易就能够解决这些事情了。

    陈彩亲自到了上海的时候,在南京,陈敬云也是一脸沉色的看着手中的报告,一边看还一边冷哼道:“好!好!这群国民党人比我想象的还有能力嘛?不但在上海搞了起来,竟然还在芜湖搞了起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够做到那一种地步!”

    唐绍仪在下头听着陈敬云如此说话,心中却是叹气不已,因为他知道,现在的陈敬云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很生气的那种!

    他在南京共和政斧体系里也是好多年了,虽然不如和郑祖荫以及安华林这些超级元老,但是他凭借自己在前清和北洋时期积累起来的声望,在投入南京共和政斧体系后也是顺利得到了相应的位置,先后历任政务院副院长,并且在郑祖荫之后被陈敬云看重他在南京共和政斧体系里没有太深的根基,从而升任政务院院长一职,从而成为了文官系统里的一把手。

    唐绍仪当上了政务院院长一职后,虽然做的并不如安华林以及郑祖荫时代里的那么强势,但是好歹也是文官里的一把手了,加上还有施肇基以及顾维钧等一批的老北洋系统的人也是站在他这一边,所以做起来虽然有着诸多的牵制,但也还算过得去。

    这些几年长期担任政务院院长,也是和陈敬云接触的非常多,所以对于陈敬云的脾气也是略微的了解了一二,知道这个比自己要年轻一大截的总统平常时候都是表情平静,有时候还能笑呵呵的拉拢和属下之间的气氛,就算有些沉闷的事情也顶多就是摆着脸色。

    但是这样透着冷气说话的时候唐绍仪是真的非常少见,而他就算再笨也能够猜得出来,现在的陈敬云是很生气!

    唐绍仪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好去触陈敬云的霉头,但是下面的好几个政斧官员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说话呢,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是不开口,下面的几个总长次长就跟不上说话了,就连这几年来一直喜欢倚老卖老的洪子泰都是逼近了嘴巴。

    心里对自己暗说着,这个文官一把手也不好当啊!

    “总统息怒,这一次芜湖那边的罢工规模不大,而且也才刚开始,如果处理的好的话,应该不会演变到上海那边一样严重的地步!”唐绍仪这个时候是不得不开口。

    而陈敬云却是道:“这次是芜湖,明天就是武汉?后天就是长沙?那怎么办?难道天天就这样闹下去?”

    面对这场罢工潮,陈敬云早就开始防着了,但是这预备做的再好,但是只要没有对工人进行福利待遇的改善,那么就不会从根子上杜绝这种侍寝。

    “现在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看是不是让那几家银行做一些让步,答应一部分工人的要求?”旁边的洪子泰如此说着,他之所以这么说,因为他某种程度上就是其他数大银行的代表人了,他说让其他财团做出让步,实际上就已经代表着那些财团已经肯让步了。

    在罢工发生之前,政斧里的工商部就已经和那些财团接触过,说要提高工人们的薪资待遇安抚工人情绪,可是除了陈敬云掌控的华夏银行在陈敬云的要求下略微的提高了工人的薪资待遇外,其他的财团们全都无视了政斧方面的建议,照样吾行吾素。然而上海和芜湖相继发生罢工,而且看这样子罢工潮还会越演越烈的时候,那些资本家们也是有些害怕了,当即就是向工商部的洪子泰等人表了态,说只要能够把这股罢工潮停息下来,做出一定的让步也是可以的。

    毕竟这些罢工除了让国家利益受损外,同样也是让那些资本家们受到了重大损失,一天不开工他们都得损失无数金钱。

    “哼,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陈敬云冷哼着:“现在不觉得太迟了吗?而且现在他们一罢工就做出让步?以后怎么办?看到了甜头后他们会不会天天罢工呢?要是三天两头来一次那么这个国家的工业也就完了!”

    陈敬云深吸了口气后:“提高工人福利待遇这些事情工商部和那些企业家们要好好谈,洪总长你也向他们转告我的话:告诉他们,这一次的罢工潮企业家要跟着政斧的脚步走!至于这一次的罢工,从现在开始政斧方面就不用管太多了!”

    陈敬云这话一出,下面的几个政斧官员包括唐绍仪在内都是心中一寒,因为陈敬云的这话已经是直接说他要出动军队进行镇压了!

    唐绍仪一边往外走的时候还刚好看到了军方的参谋部总长马成,这个马成脚步匆匆往陈敬云办公室而去。

    “这一次,不知道又得死上多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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