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嬉笑着,撒着娇向少年怀中钻去,天和张开双手,就势将小妹揽入怀中,

    温暖的掌心抚上小丫头的额发,

    “这段时日过得如何?可还顺利?现在这个样子,我怕是还要多适应一阵。( )”

    蝶衣拱拱鼻子,十指紧扣,搂抱住好久不曾得见的兄长,满心满眼皆是兴奋,嘴角上翘,几乎要咧到耳根,

    “我很好,怎的许久也不来看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天和淡笑,一双明眸望向女孩嘟着嘴的委屈模样,笑意更深:“怎么会?只是事务繁忙,一时脱不开身,再说有勋、俊照顾着你,我也放心。”言罢,浅浅的打了一个哈欠,形容也倍显疲累。

    蝶衣顿时有些发慌,她从来未见过这样的天和,即使再忙再辛苦,也永远精神焕发,神采奕奕,隐隐感觉到什么不对,直起身来,将手覆在的额头上,却无任何异常,于是眉毛拧作一团,再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累啊?是生病了吗?”

    天和摇摇头,拿下自己前额上微凉的小手,刮了刮女孩因为紧张而皱紧的鼻尖,表情看似风轻云淡,却面对她的担忧只字不提,仅用寥寥数语便一笔带过,

    “听闻人间美食样式繁多,色香味美,恰巧有些饿了,不知是否能有幸品上些许?”

    蝶衣丝毫未觉任何不妥,一听少年说饿,立马站起身,双手鼓成喇叭状,对着屋顶放亮嗓门:“勋、俊,你们的和王子殿下要吃东西”

    天和笑望着可爱娇俏的女孩,眉宇间再无陈郁之色,行为动作亦恢复到儿时的活泼,顿觉一切付出全部都值得,掩过口轻咳了一声,神色也有一丝的为难,继而又笑开,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俊顶着油烟从厨房中探出头来,笑嘻嘻的回应:“殿下莫要心急,马上就好”

    其实美酒美食一早便已备好,只是善解人意的兄弟俩不想打搅兄妹俩短暂的相聚,遂缩身在厨房中,不言语出声,为他们默默地备好一切!

    餐厅中,蝶衣紧紧拉着天和的手,指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神采飞扬的夸下海口:“二哥哥,现在勋、俊的手艺可是一流呢,你快尝尝看,是不是合你的口味?”

    “都是三殿下教导有方”兄弟俩立在一旁,谦恭有礼,丝毫不敢居功在自己身上。

    “那是”小丫头越发得意,眉眼上挑,尾巴都要翘到天上。

    天和望着三个活宝一般的家伙,笑而不语,落座的一刻,突然想到了什么,遂开口道:“我给你的晶石链呢?为何在天宫无法感应到你的气息?没带在身上吗?”

    “啊?这个”蝶衣顿时不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实在不知道如何将段日子发生的事告诉天和,难道说自己认错了人,还糊里糊涂把晶石也给了出去?

    就在这尴尬时刻,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好似有人闯了进来

    仿若天崩一般的巨响,把众人吓了一跳,天和与勋、俊护着蝶衣冲进客厅,

    却见冷若冰霜,浑身散发着森冷气息的女子立于门口处,实木大门残破不堪的被她踩在脚下,已然看不出原本模样!

    那女子傲然挺立,居高临下的看着躲在三个少年身后改头换面的蝶衣,幽冷的紫眸中隐含着丝丝怒火,略显单薄的红唇紧抿,似马上就要爆发,正是长公主莲雪。

    蝶衣心下奇怪,姐妹多日不见,怎会是这般表情?好似仇人一般,自己在人间虽未建功立业,倒也安分守己,没有闯过什么祸啊,于是扒拉开将她护的严实的天和,只身走上前去,依着礼数行了屈膝礼,

    “大姐,你怎么来了?是蝶儿做错了什么,惹得你不开心吗?”

    莲雪静默不语,幽幽目光投向后方的天和,那少年也一脸的紧张地看着她,眼底满是恳求,于是心中激愤更深,上前一步抓住蝶衣的手腕,犀利目光直视着女孩,好似要看进她的的心里

    素白手腕片刻之间便被勒出一道鲜明的红痕,可见力道之大,蝶衣只觉阵阵刺痛从手腕处传来,本能的想要挣脱:“大姐,好痛,究竟是怎么了?你要如此待我?”

    “你在人间逍遥快乐,可知别人正为了你受苦受难?”莲雪声线森寒,带着些许颤抖,不知是气急还是痛心。

    “大姐,你在说什么?”蝶衣不明所以,看着莲雪,心头却涌起阵阵不安,越发强烈,几乎要将她吞噬干净。

    天和按耐不住,大步走上前,目光闪烁,面色潮红,完全不似平日淡然模样,张口想要阻止:“大姐”

    莲雪不为所动,仿佛这一刻已经等待许久,咬牙切齿道:“蝶衣逃宫,举国皆动,你已经为了这件事挨了三十鞭笞,如今新伤未愈,那冤魂仍徘徊地府,经日不去,你还要瞒她多久?

    她行过了成年礼,就该有自己的担当,总不能老是这样无忧无虑,乐享其成!”

    一段话连珠炮似自红唇中倾吐而出,完全没给蝶衣一点反应的时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似乎有什么在脑中不断的炸开,阵阵轰鸣袭来,让她忘记了身处何地,连手腕上的丝丝疼痛都感觉不甚分明,身体慢慢停止了挣扎,整个人怔愣在了原地

    天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背上的伤口不觉又痛了几分,语气不无怨怪,

    “大姐,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又何苦将蝶儿牵扯进来?”

    莲雪已经恢复冷静,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无情,看着蝶衣呆愣无神的双眼,暗自叹息,缓缓的松开了手,红痕遍布的手腕无力地垂落在蝶衣身侧,好似没有生气的木偶一般。

    莲雪此行并无其他目的,只是天宫中诸事繁杂,天和又受了重罚,心中焦急,一时不忍,现如今看到蝶衣倍受打击的神色,反倒有些后悔,然而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天和亦是明了,再未多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命勋、俊将长姐安全送回天宫,自己留下收拾残局

    “蝶儿,我”客厅中空空荡荡,方才轻松热闹的气氛一扫而空,只剩

    下天和与蝶衣,少年望着小妹,不知如何开口。

    “你受伤了?”蝶衣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盛满了晶莹的泪水,只差一秒就要喷涌而出。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天和有些局促的低下头,算是默认,然而紧接着又加上一句:“母后用了最好的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女孩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伸手去扯少年雪白干净的外袍:“让我看看”

    天和就怕她这样,握住那双因为紧张担忧而一片冰凉的手,柔声抚慰:“真的没事了,已经都好了”

    蝶衣咬着牙,目光呆滞,手上动作未停,口中一直喃喃:“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好似疯魔了一般。

    天和见状,不知该当如何,又不敢用力,生怕弄伤了她,真真是左右为难

    “啊”程天洲猛地坐起,心痛如绞,又是那个梦,又是那双眼睛,没有其他,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继而泪如泉涌。

    你到底是谁?告诉我,告诉我

    少年的手狠狠的砸向床板,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旋开了,披着外衣,睡眼惺忪的女管家走了进来,

    “少爷,又做恶梦了?自从先生和小姐出国后,您就一直不能安寝,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张小姐陪您出游,也没有改善些吗?”

    程天洲抹了一把被汗浸湿的刘海,看着从小便照顾自己生活起居的老保姆,微微笑道:“顾妈,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这么晚了,你快去休息吧,我自己呆一会便好。”

    顾莹叹了口气,默默地摇摇头,这男孩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聪慧伶俐,懂事得体,有什么苦都往自己肚里吞,从不愿与他人言说,只是她看见眼里,总不免为他心疼,

    “唉那好吧,你也不要熬得太晚,明早还要上学,有什么事就来叫我?”

    “好”程天洲浅笑,目送着妇人关门离开,眸色瞬间又变得凝重起来,抬起手臂,蝶状的的胎记栩栩如生,振翅欲飞

    天和坐在深棕色的真皮沙发边,白色中衣顺着他的肩头滑落,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道交错纵横的鞭痕,虽已结了痂,但依旧能想象得到当日血肉模糊的惨状!

    蝶衣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久久无法回过神来,颤抖着手去轻轻触碰,又恁地缩回,生怕弄痛了他,眼泪喷涌而出,顺着脸颊滴落到沙发上,渐渐汇集成一块鲜明的水渍,

    “姑姑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你可是天宫的王子殿下,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刑罚?”

    天和知道她一定是这样的反应,微阖了目,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提起衣服,转过身搂住女孩,

    “蝶儿,二哥哥没事的,真的,很快就会痊愈了,只要你好好的,也就不枉了”

    ps:更新完毕喽,晚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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