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的生活如此了无希望,少了那些多姿多彩,徒剩黑白寂寥

    事业进展顺利,生活富足有余,妻女安康幸福,这在其他人的眼中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在他的眼中还是倍感缺憾,三十五岁的那年,他从鞭炮的鸣响、礼花绽放的除夕开始期待,在又一年的阖家团圆时彻底绝望,那一场“郎骑竹马来,妾做云中舞”的戏终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自此一病不起,好不容易熬到半百年纪,已然是病入膏肓,药石罔效,终日卧床不起,如此这般,大行之期不远矣!

    曾经的海枯石烂,早已飞灰湮灭,他是否还在等着我归来?

    蝶衣盘膝坐在床沿上,伸手逗弄着竹笼中的两只小雀儿,看着它们上蹿下跳,柔顺的绒毛不停地抖动,极是活泼可爱,心思却转了别处,

    石头,你该有自己的孩子了吧,哦,不不,已经是你离开的第三十五天了,怕是连孙辈都满堂了吧,你幸福吗?快乐吗?过得好不好?我多想陪伴在你左右,可我怕是一辈子都逃不出这桎梏了

    守着我一个人的城池,转瞬便是千年,就这样吧,从此山水不相逢!

    “三殿下,今日风和日丽,您要不要出来走走?”勋轻轻叩门,又是连着几日,女孩将自己关在屋中,不言不语,无声无息,好似空气一般,叫人怎能不担忧?

    蝶衣闻言,缓缓抬起头,眉梢眼角不见一丝笑意,几乎难以望请的点点头,俯身穿好丝履,提起竹笼上的璎珞,轻移莲步走出房门。()

    兄弟俩紧随其后,暗暗对视窃笑,虽然未见她有其他的表情和言语,但总算把这位这位小姐哄了出来,再在屋中憋闷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憋出什么毛病?

    女孩身披印花轻纱,闭着眼站在花团锦簇中,馥郁清甜的花香充斥鼻端,浸人心脾,彩蝶被精致的手艺迷惑,纷纷落在她的肩头,妄图吸取香甜的蜜汁,然而她心门已闭,无论如何都难再开启!

    昨夜雨落了一晚,打落无数残红遍地,她看着那些在风中凌乱飘零的花瓣,眉眼间略有一丝动容,提起裙摆,缓缓的蹲下身去,以锦帕盛装了些许,细致的包好,然后深深的埋入土穴,权作了最后的归宿。

    “一朝春去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天和手执玉扇,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妹妹乐其不疲的动作,不由的轻叹,紫色琉璃一般的眼眸中流露出丝丝不忍,

    蝶儿,与其说是葬花,倒不如说是埋葬了你自己的心,二哥无能,什么都无法帮到你,只希望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消息。

    “三公主一直是这样吗?”

    “回王子殿下,自从天后娘娘颁了禁足令,三殿下就变成了现在这番模样,经常一个人关在房中,整日不发一语,东西也很少吃,您劝劝她吧,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天和闻听此言,眉宇间的忧愁之色更重,神色无奈的摇摇头道:“蝶儿是心病,不是我几句劝就能释怀的,但愿时间可以治愈她的心伤,晚上风凉,别忘了为她添件外衫,还有,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勋领命颔首,然而腹中犹疑,于是大胆发问道:“王子殿下一向与三殿下感情亲厚,您的到来,她应该会开心才是,为何要隐瞒不报?”

    少年想着刚刚近侍来报的话,尽管早在意料之中,但那样的消息无疑的会再次重创那个郁结于心,心伤难平的丫头,

    “蝶儿的心结在于一个“情”字,所以,有关那个人的所有讯息,我希望蝶儿永远都不要知道。”

    作为天宫的唯一的王子,下一任帝君的继承人,天和从小便接受了各种优良严苛的训练教育,尽管他现在只有十二岁的年纪,却已经整日周旋于思政殿与上书房,每天的日程都极其紧凑,分身乏术。

    可就是这样,他依旧会隔几天就忙里偷闲,去看看那个实在令他放不下心的小妹。

    小丫头依旧言语不多,终日独处,不过听勋、俊提起,近日迷上了女红绣工,日日锲而不舍的与绣花针作斗争,总算可以让人稍感欣慰。

    又是三日的时光,天和终于可以陀螺一般的生活中暂时解脱,与各位师傅告了假,便急匆匆的到了蝶影阁,免去两个白衣圣侍的见礼,径直走进女孩的寝殿,

    “蝶儿,在做什么?”

    蝶衣神态认真,抱着一个绣箍,不停地穿针引线,无暇回话,少年被彻底无视,只得自行上前,

    “这两只水鸭很是活灵活现哪!”

    女孩闻言,身形一滞,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紧接着眼泪便扑簌簌的落下,断线的珠子般,这下,一向沉稳,张弛有度的天和便慌乱起来,手足无措的拿过手绢去擦她脸颊上的泪珠,声音亦带上了颤抖,

    “蝶儿,这是怎么了?二哥哥说错什么话了吗?”

    蝶衣摇摇头,抽泣着,委屈的开口,嗓音嘶哑晦涩:“我绣的的鸳鸯一点都不像吗?”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忙不迭的解释:“没有,二哥哥跟你开玩笑呢,本想逗你开心,倒适得其反了。”

    女孩放下绣箍,低着头不做声,天和脑筋一转:“要不这样,你给我唱首歌吧。”

    蝶衣不可置信的看向少年,似乎在问,我的声音早已不复从前,二哥哥不是很清楚吗?

    天和温柔的微笑,坐到小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蝶儿,你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不要怕”

    看着少年如水一般柔和的目光,或许是得到了亲情的鼓励,蝶衣眉眼低垂,犹豫踌躇片刻,清了清喉咙终于唱出了灾劫后第一句:“长亭外,古道边”

    极其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刺耳,可是少年一直眉眼温柔,笑望着面前的女孩,蝶衣亦看着王兄,在那眸光似水中,内心深处有一处渐渐变得柔软,

    纵使没了美貌,没了自由,可她还有疼她爱她的二哥,一直陪伴着她与她一同前行的二哥,所以,她没有理由不去坚强

    “王子殿下,不好了,闫石执意不肯投胎,大闹地府,现在局面十分混乱,该如何是好?”

    ps:更新了哦,不知道亲们喜不喜欢现在的故事设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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