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汉生死难料,但是建奴已经九死无生。

    因为巴牙喇没想到明军会加速冲击不闪不避,两骑真的将要撞上之时,巴牙喇怂了,他准备驱动战马偏一偏,不肯跟这个愣头青一命换一命。

    他的心思放在躲避明军战马冲击,没想到悍不畏死的明军用斩马刀发动近距离投射。

    太近了,斩马刀有十八斤重,冲击力加上重力激射而至,一下子就撞入白甲兵的肚子,刀头居然从他后腰露了出来。

    黄汉也没有吃到好果子,在疾驰的战马上坠落,巨大的撞击力使他只觉得痛彻心扉,他一直滚了有几丈远,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看着发小落马,憨子怒不可遏,他狂吼着冲上前手中二十四斤的长柄战斧对着一个建奴猛劈,那个建奴也不含糊挥舞虎枪格挡。

    然并卵,憨子是个大力士,斧子又是重兵器,借着马力的劈砍恐怕超过八百斤。

    建奴其实应该选择闪避,不应该硬碰硬,在战场上做错了动作当然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建奴被连人带枪砍开了膛,鲜血混合着肠子流了一地。

    十一个建奴而已,黄汉发动冲击时射落一人,又把那个被憨子的飞斧削掉小半边脸的建奴砍成两截,巴牙喇也被黄汉的斩马刀扎穿了死得不能再死。

    战斗热情高涨的憨子三支投枪掷出,当场钉死一个建奴步甲,他用最后一柄飞斧重创一个步甲,又补了一斧头结果了那个建奴,随即再来一斧子把一个建奴余丁开膛破肚。

    杨汉威、杨大年、黄四方三人一共射出九支重箭,导致一个建奴当场死亡,两个建奴负伤,随即三人冲上去群殴,付出杨大年被建奴当胸砍了一刀的代价斩杀了那两个建奴。

    眨眼间,十一个建奴有九个已经变成了尸体,这时被飞斧剁伤战马导致马儿狂跳坠马的建奴余丁爬起来。

    从发动攻击到现在只不过半息不到,按照后世时间计算大概三分钟左右

    战场上已经没有一个建奴骑在马上,爬起身的余丁被吓破了胆,他根本不敢恋战发足往栓备用马处狂奔。

    这时宋鹏飞正好冲了进来,他发现了到处乱窜的战马已经取出套马索在挥舞,发现了一个在奔逃的建奴来了精神。

    他驱马上前的同时手中绳圈套落,悲催的建奴落入圈套连忙挣扎,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建奴立足不稳仰天就倒。

    宋鹏飞套住了建奴,拉倒了那小子还不过瘾,拖着他继续策马奔腾,很快地上就开始出现血印……

    就在这时两匹马冲了过来眼看着快要通过村口,原来是照看备用马的建奴余丁发现明军凶悍,自家人马瞬间被斩杀殆尽,他慌慌忙忙拉了两匹马企图逃遁,杨汉威和黄四方急忙挽弓搭箭射击阻拦。

    已经丧胆的建奴没想着拼命,早就取出皮盾身体匍匐在马背上奔逃,杨汉威等人如何肯放过他,穷追不舍。

    建奴当然不知道明军还有后续人马发动第二波攻击,黄沂州一马当先冲来了,他远远的就看见了这个落荒而逃的建奴,接近到三十步时连射三箭。

    此时建奴正用皮盾护住后背,前面当然顾不上,还好他是压低身子匍匐在马背上,要害没有被射中,肩头中了两支破甲锥,痛得他龇牙咧嘴。

    眨眼间黄沂州杀到,建奴慌忙拿起鬼头刀准备抵抗,可是由于肩膀中箭,居然无力挥舞他那柄重十一斤的鬼头大刀。

    就在这一刹那,黄沂州手中红缨枪准确地刺入建奴的胸口,力量很足,枪头直接穿透建奴身体从后背冒了出来。

    袭杀一名后金军,黄沂州兴奋莫名正准备开怀大笑,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汉哥儿,你睁开眼啊!你别吓我啊!叔叔啊!快来,快来……来看看汉哥儿这是怎么了?”

    听出是憨子的声音,黄沂州只觉得背后汗毛耸立,手不由得哆嗦起来,他急急忙忙奔驰到了憨子那里滚鞍下马,“汉儿怎么了?他怎么了?”

    “叔叔,我不知道啊!没看见伤哪里了,可是他就是不睁眼。”

    “我师傅怎么了?他怎么了。”正准备拖死建奴的宋鹏飞没时间耍了,跳下马一枪扎穿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建奴脖子,立刻奔到黄汉这里。

    此时黄沂州坐在地上抱着儿子泪流满面,他已经六神无主。

    宋鹏飞连忙探了探黄汉的鼻息,又摸了摸脉搏,然后使劲用大拇指掐黄汉的人中。

    这时所有人都到了,连伤得不轻依旧在流血的杨大年也不放心,由杨汉威扶着来看情况。

    宋鹏飞没能够掐醒黄汉,急得哭出声,眼泪劈哩叭啦落在黄汉的脸上。

    “师傅,你不会死的,你肯定不会死的,呜呜呜……”

    “汉哥儿,你不能死,你不能不讲信用,你死了怎么带着我去当将军啊!哇……”

    憨子再也受不了,扯开他的大嗓门哭得呼天抢地。

    还是这种感觉,只是天气有变化,应该没有下雪而是在下雨,有了意识的黄汉开始思考,可是雨水怎么会是热的?

    满心狐疑的黄汉有些不敢睁眼,因为天知道这一次自己的灵魂会出现在什么年代、什么人身上。

    “咦?不对呀!这里怎么会有小宋的哭声?晕!还有憨子在嚎。”

    黄汉猛地睁开双眼,一个个关切的面孔都绽开了笑容,哪怕他们脸上还满是泪痕。

    他擦了擦脸上的液体,很明显不是雨水是父亲和袍泽的泪。

    黄汉责怪道:“你们怎么都围着我?有没有及时没安排哨位?这里是战场啊!不是婆婆妈妈的地方。”

    黄沂州是这一支人马的头领,刚才是以为儿子战死导致方寸大乱,此时被黄汉提醒了职责所在羞得面红耳赤。

    他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连忙起身上马道:“黄四方上马跟着我去巡查,其余人包扎伤口,打扫战场。”

    憨子有些不好意思让黄汉瞧见他流泪的糗样子,跳起来道:“我去救火,乡亲们被毁了房子这个冬天如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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