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话说的好,银枪赵子龙带兵——那就是一辈子不打败仗!

    小偷遇上劫道儿的,真是赶了巧了。就杨金彪手下那批人,欺负欺负乡里乡亲还算可以,真要是遇到硬茬子,就只有找死的份。

    放五六十年前的乌合之众,都比他们强。

    用张三贤曾今说过的一句话来讲,那就是做流氓的都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当年敢跟造反派对着干还完好无损的张家男人绝对是发了飙,老头子带着老少爷们儿胸前挂着军功章,穿着绿军装,竟然是直接堵着市政斧门口不走,张三贤的身份放在那里,整个沙洲你去数,像他这样尸山血海杀出来的老家伙,不超过五个人。

    而且老头子从来没有麻烦过政斧国家,可以说是忠义没的说,市长秦朝脸色难看又是无可奈何。

    “老英雄,您放心,我秦朝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一定给你们一个交待!”

    市长秦朝原名秦援朝,听这名字取的,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样的父辈是什么人,算起来,秦朝的老子和张三贤,还是一个辈分的,当年华北落草,要投军,要不是看到国民党吃屎一样的能耐,还真的是差点陷进去。

    太行山上杀敌,算起来,正儿八经的根正苗红。

    “秦市长,这不是交待就能解决的。我们一共被毁了二十几辆汽车,房子窗户玻璃被子弹打坏的就有十来扇,里面家具七零八落,还有人在公安局里被打,医药费、修理费、补偿费,你这个一句交待有什么用?和我说没用,你要和被打的百姓说!”

    张老三大手一挥,一番话,颠倒黑白,倒是成了他是站着挨打的人,这事儿透着蹊跷,可是秦朝有的选择吗?没有。

    省里的电视台就在外面几十米,生死命悬一线。

    “老英雄,你们先散了回家,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秦朝额头上全是汗水,周围的官员们都是面无人色,这群人太彪悍了。

    男的凶悍有力也就罢了,就是那群泼妇,也是异常的凶悍,防暴警察的脸抓的跟猫挠过似的,最重要的是,这群人根本不怕警察,他们怕个屁啊!

    张贲和张家弟兄举着横幅:人民警察爱人民……

    脸上臊的慌。

    秦朝竟然失心疯地给张三贤递了根烟,真是要命了,这画面真是超级无敌诡异,老头子还挺不情愿地叼着这根中华,旁边一个秘书赶紧给他点上。

    当官一世,最怕刁民。

    谁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富贵地方就是好人?

    明知道张老三这个兵**不是好人,可是秦市长也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这事情再怎么蹊跷,可人头攒动,民心所向,已经不需要秦朝再去思考问题的本质,锤子一拍就成定局。

    但张三贤要配合儿子张耀祖的行动。

    虽然他不知道张耀祖到底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惹的杨金彪发疯一样地反扑,但是他必须让张耀祖动手动的爽利。

    这父与子的关系,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他们关系好吧,老头子一天到晚指着张耀祖的鼻子骂贼畜生、细畜生,恼火的时候就是拳打脚踢棍棒交加。说他们不好吧,老头子这么拼命折腾,简直就是超乎人的想象。

    市长秘书赶紧给老头子点上烟,三少爷一副六七十年前风流儿郎的架势,老是老了点,可风骨在啊,那架势派头,真是没的说的。

    胸前的军功章闪的刺眼,真要是拿胸前这些东西去京城讨口饭吃,有什么难的?可惜老头子的脾气放在那里,连亲老子都没求过,其他人算个鸟,算个蛋!

    “这个叫张金发,车子九十万,翻一翻有没有问题?”张三贤突然问道。

    秦朝愣在那里,这算什么?明码标价问他市长要钱?

    “老英雄,什……什么意思?”

    “不瞒市长大人,老头子我也已经搞清楚是谁在我们张家大院打枪打人,洋港集团的老总杨金彪,不知道市长大人有没有魄力给我们小民伸冤。”

    张三贤见惯了大场面,大阅兵时候都是淡定无比,又何况是这个,曰本鬼子悬赏他弟兄三个的脑袋,五千大洋抖落在地,他眼皮子都不皱一下。

    “秦市长,杨金彪跑了。”

    突然另外一个秘书小声地咬耳对秦朝说道。

    秦朝心头咯噔一下,看着张老三的目光充满着惊疑,他心头只有一个念头:这老头子深不可测。

    其实深不可测个屁,就是穷横脾气发作,把山大王给吓跑了。

    “老英雄放心,我秦朝说话算话,不论是谁,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一定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张三贤点点头,从衣兜里摸出一只录音机,对着市长一按,里面传来声音:“……我秦朝说话算话……”

    秦朝目瞪口呆,张三贤轻描淡写说道:“市长大人说话有力,我录下来带给乡下细佬听听,也好让他们知道,朗朗乾坤,还是正气当头,将来长大了,做和秦市长一样的好人、好官!”

    秦朝面色变了变,嘴唇动了动,看着录音机纠结到想死。

    人群涌动,张三贤走到前头,手一挥:“撤!”

    卡车一发动,一群人呼啦啦地就爬了上去,几分钟就无影无踪,地上连一根烂草纸都没有留下,倒是极为干净,和别人示威完全不一样。

    仿佛没有来过一样。

    前面一排防暴警察面面相觑:妈的,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记者们赶紧过来采访,之前他们想要采访,张家男人一个个装无知,女人一个个装泼妇,恶心的这群记者火急火燎,本来听说有黑恶势力火拼,在江苏这块地面上,那绝对是爆炸姓的新闻,如果再加上黑恶势力伤害当地人民群众,那绝对是头条头版。

    秦朝刚刚送走一批瘟神,又来一批瘟神,没等记者们跟上,赶紧撤到里面,然后恨恨然道:“给他们每人塞个大红包,让他们赶紧滚!怎么应付,你看着办。”

    秘书额头上冒着汗珠子,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可是拼了老命,也要干。

    鬼才知道谁把消息捅到省里电视台去的,听说还有中央台的记者要过来,那绝对是要命的事情。

    当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张老三颇为得意,[***]曾经说过:用斗争争取团结则团结存,用退让争取团结则团结亡。

    张老三团结了一切他能团结的力量。

    老百姓要逞凶惩恶,记者要新闻爆料素材,当官的要政绩不要污点,张家男人……要的就是一口气!

    至于秦市长是难做人还是难做官,在他卵上?

    第二天的时候,省里的电视台就全部撤了,前脚刚走,中央台的电视台就过来,秦市长心头恐惧,本以为这事儿包不住了,没料到中央台的记者采访问秦市长:关于沙洲市上空出现飞碟秦市长有什么看法?

    飞碟?

    秦市长脑子转不过弯来了,娘的个逼的,飞碟和老子有个大卵关系!他真的很想抄起烟灰缸砸死这个中央台的记者。当然如果这个记者不告他的话。

    然后中央台的记者就给他看了一段dv,据说是昨天发到中央台科学专栏邮箱的,画面上一个飞碟在沙洲市重要的建筑上悬浮着……

    张家大院,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少年正笑呵呵地被张老三表扬:“做的好,现在科学技术这么发达,什么都能造假,哼,中央台的记者,吓吓秦朝这个当市长的也好,在其位不谋其政,放任杨金彪做大,扔二十年前就要公审枪毙!”

    “视频做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这个少年叫张恒,电脑技术不错,做点小东西骗人,还是轻轻松松。

    中央台科技专栏本着有错杀不错过的原则,连夜派了个记者过来。

    还真是办事给力。

    “那些重伤进医院的地痞有几个活下来的?”

    张三贤突然发问,大厅里满坐着八十几人,都是男的,女人家站着,或在男人后面或在大门外面。

    三少爷坐在正当中,头顶一张[***]画像清清爽爽,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道:“我们去瞧了瞧,不治身亡的有七八个,烂命又多了几个。还有两三个恐怕也活不过今天,看上去没怎么伤,但是氧气瓶接在那里一天快了。”

    “应该是我打的。有几个我直接打了他们的头窍阴,能撑过今天真是见了鬼了。外家功夫没有十年,必死无疑。”

    张贲冷冷地说道。

    几家人都知道张贲功夫高强,但是没想到已经细微到这种程度,一根齐眉棍,竟然打的这般精准。

    张三贤眼神肃然,又道:“各家赔偿到时候肯定会给的,等于是发笔小财,各家不要多留,有剩余的,给其他村子的人送个大礼,懂我意思的吧。大家都在这块宝地上讨生活,同气连枝才能气运长久,财多咬手,张耀祖就是吃亏在钞票多了没头脑。”

    “是。”

    年轻一辈的都是老老实实地称是,还有几个老头子朝着张三贤问道:“老三,今天这事情这么凶猛,死了这么多人,要不要请和尚道士过来做个法事?”

    “嗯,对。要请的,还有大山小山,昨天你们两个沉死多少人数目不对,让打捞尸体的赶紧,不要过了几天还浮起来一两个!”

    张大山张小山就是昨天夜里船上飘着的两兄弟,在张家长工子孙辈里,那绝对称得上下得去死手的人,张大山是在边防弄死不少毒贩子。张小山是在海上搞死不少走私的。

    人命数的过来的,死后一句话,肯定下十八层地狱。

    两兄弟咧咧嘴:“马上就去!”

    “三阿公!又有人来了!”

    此时河岸地上全是石灰,一股呛人的味道,刑警过来侦查,简直就是无从下手,可以说,张家的人就差毁尸灭迹了,要不是不想闹到天大地大,张三爷真的很想将这两三百号人全部干掉。

    当年歼灭伪军,就这个数目,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是谁?”

    张三贤问道。

    “杨金彪公司的车,车子被几个大娘堵住了,车子里有个头面人物,好像是洋港集团的副总。”

    “哟!来的正好,恐怕是过来服输的。也好,就让他过来吧,看看是个什么货色,胆大包天的杨金彪也跑了,他倒是有点胆色。”

    “以前还当他们有点手段,结果还是下三滥的老一套,没意思。”

    “你以为还是造反派那种有人一起上啊,时代不同了,人越活越怕死你不知道?”

    “放你个贼屁!”

    “艹艹恁的娘……”

    几个张家男人在那里互相对骂着,洋港集团副总名叫杨进财,外号四眼田鸡。这人原本是杨金彪村子上的村长,后来杨金彪发迹,他出过大力,结果摇身一变,成了杨金发的副手,干什么脏活儿都有他的份。

    打通市里关系,把一下官场里的脉络,全靠他。

    说穿了,这个老小子其实也是念过正儿八经书的,算是全国大多数小学文化村长中的一朵奇葩。

    当年高考他可是考上大学的,但是被他种白菜种的昏头的老子一句念书有个屁用,直接摧毁了他的前途。

    反正阴差阳错,各有各的富贵。

    杨进财一进张家大院就觉得混身不舒服,脑海里只要想到这里晚上死了三十来个人,杨金墩被一枪打爆脑袋,他就觉得要阴魂上身。

    但是这边当地人都说张家人有宝地,家门有块驱鬼牌匾,那块牌匾,其实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了,就是繁体的忠义两个字,以前请的书法大师写的,后来都是张家练毛笔字的小孩子写的。

    还算工整,谈不上什么气势,就挂在门头上,下面还有一个小门牌,一个文明新风户的荣誉铁皮牌子。

    杨进财的车子不敢开进去,只好下车慢慢地走过去,刚走了两步,只看到二三十条大狼狗在那里吼叫,全部用铁链子拴着,仿佛随时要挣脱出来撕咬他一般,吓得他只觉得屁股发紧。

    往里走,一帮老娘们儿在那里嗑着瓜子不屑地打量着他,仿佛是看什么龟奴猴子一般,刚要迈进门庭,一股气势扑面而来,迎头看去,那[***]画像格外耀眼,一道阳光正好照射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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