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兰神色不安,现在又听到连馨这么说,忍不住提醒道:「馨儿,别这么说……法师说,洛真只是代替你中蛊,不一定会死的。」

    她的话,引来连馨一串尖厉的笑声。「哈哈哈,娘,你就不用安慰她了,法师也说了,若是施法失败,蛊虫可是会反噬的,等到她完全代替了我,我便先下手为强杀死她,这样蛊虫就会以为宿主死了,再也不会反噬回我身上,所以我说她死定了!」她的笑泛出一种残忍的味道。「洛真,不要恨我,怪就怪你命不好,跟我有一样的血缘。」

    洛真并没有浪费力气求饶,因为她知道那么做没有用,连馨已经丧心病狂了,她唯一在意的,还是宁玉兰的反应。

    「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女儿杀死另一个女儿?」她直勾勾的看着宁玉兰,目光中有着控诉。

    宁玉兰果然回避了她的目光,支支吾吾地回道:「真儿……我是不得已的啊!如果今天你不代替馨儿,那么我两个女儿都没了,你要了解为娘的苦衷……」

    「你错了,我没有娘!」洛真很意外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居然还能露出苦笑。

    「在你决定牺牲我的那一天,我心中的娘亲已经死了。现在在我的眼中,你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为了活命可以把不相干的人害死……」

    那抹苦笑渐渐平息,换上的是平静的眼神,洛真看着宁玉兰,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所以省省你的眼泪吧,我不会被你打动的。人可以傻一次,但不会一辈子傻!」

    宁玉兰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真儿……你、不要这样,如果可以,娘也不希望你死……」

    连馨不耐烦了,拿起祭坛上的草人,将宁玉兰推到一边。「娘,少和她废话了,时辰已到,我要施法了。」

    她狞笑着走向洛真,用刀子割下她一缕发丝,塞进草人里,接着又随手在洛真的手上割了一刀,将血洒在草人上。

    回到祭坛前,连馨拿起写着洛真生辰八字的黄纸贴在草人身上,接着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那或许是法师教连馨的咒语,声调非常古怪,在她持咒的时候,洛真真的觉得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体内像是慢慢被掏空一样,施展不出力气,更令人惊讶的是,当连馨念完咒语,拿针轻刺草人的右手,洛真真的感受到自己的右手也传来微微的刺痛。

    瞧洛真皱起了眉头,连馨霍然笑了,长相清丽的她,此时笑起来却是那么恐怖。「看来真的有效,法师说,持咒越多次,代替的效果就越强。这一针居然连让你叫出来都办不到,看来我要多念几次咒语。」

    说完,连馨又开始念咒,满脸微笑的念着,那种邪恶的嘴脸,让身为侍卫,看多了各种凶神恶煞之徒的洛真,都觉得毛骨悚然,连宁玉兰都忍不住离连馨几大步远。

    第8章(2)

    整整念了一个时辰的咒,洛真的身体从极度空虚变得极度沉重,她原本就被绑着,但现在连举起一根指头的力量都没有了。看来这世间果然玄妙,太多无法解释的东西存在。

    连馨念完最后一句咒语,画起了草人,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又拿了针,要从草人的胸口刺下——

    洛真倒吸了口气,但她却完全没有被刺穿的感觉,感觉古怪地看向连馨,意外发现针居然刺不进草人。

    连馨使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一张标致的脸蛋都扭曲涨红了,针还是停在草人胸口上,而她或许太过用力,那根针居然啪一声断掉了。

    目睹这奇异的一幕,洛真突地眼睛一亮,她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一定是世子送的瓦片救了她!

    即使她现在代替了连馨,可是她将瓦片收在胸前,让代表着死亡的一刺始终无法刺穿瓦片伤到她。

    可是他是怎么预测到这一切的呢?

    连馨气坏了,她的针居然断掉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她可以确定,施咒是成功的,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拔下发簪,她扬起冰冷的笑意,将草人平放在桌上,双手捧着那支发簪,用尽全身的力气刺下——

    「啊!」在刺下的那一刹那,连馨惨叫了一声,接着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倒退了好几步,最后捂着胸口,缓缓倒地。

    最可怕的是,明明没有人攻击她,但她胸口莫名多出一个血洞,鲜血从伤口不断流出,一双眼睁得老大,恶狠狠的直盯着洛真,接着四肢不断抽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待她静止下来,已经没了气息,死不瞑目,表情狰狞恐怖。

    「馨儿!」宁玉兰尖叫着冲了过去,但在要碰到连馨的尸体之前,她却骤然停步,面有畏惧。

    洛真冷眼看着,只觉宁玉兰自私自利到了极点,连馨某种程度来说,救自己同时也是想救宁玉兰,但宁玉兰却连连馨的尸体都不敢碰。

    亲情至此,可悲至极。

    宁玉兰的尖叫声惊动了外头的禁卫,一下子禁卫们全冲了进来,看到这房里的一切,也齐齐傻眼,好半晌反应不过来。

    「快!快去找太医……呃不,去禀报皇后娘娘——」

    另一方面,阳烨被迎入偏殿,见他的却不是阳天麟,而是皇后。

    阳天麟与皇后一向不对盘,这次居然联手起来召他进宫?

    「本宫今日透过易城王召世子前来,是想向世子要一个人。」皇后十分直截了当地说。「上次秀女名单那个遗珠之憾,名叫洛真的,世子说她有品级,但据本宫所知,洛真并没有参加过战事,何德何能继承副将一职?本宫已让易城王去掉了她的职位,如今她只是个平民百姓,世子没有任何理由能够阻挡了,本宫要她立即进宫来。」

    「不知道皇后娘娘一定要洛真进宫做什么?」阳烨气定神闲地问。

    「你是在质问本宫吗?」皇后并没有直接回答,也端起皇后的架子。

    上一回她就是输在气势,这一回可不能输。

    他眉头一桃,冷笑道:「我当然要问清楚啊!前几日馨嫔也到过我们易城王府,同样是要人来了,不过馨嫔的理由可充分着,她说自己被人下蛊了,需要一个有相同血缘的人代替她死……」他蓦地话锋一转,「难道皇后娘娘也被人下了蛊,需要一个人代替?可是洛真与你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啊……」

    「不可能!那个人不可能对我……」皇后脸色大变,但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改口道:「本宫要洛真自有原因,馨嫔说自己被下蛊,有何证据?竟在皇宫造谣生事!」

    这句话才刚说完,皇后的心腹太监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这老太监向来性格沉稳,做任何事都不疾不徐,这次似乎受了什么惊吓,脸色苍白,连话都说得不太利索。

    「禀……禀皇后、世子,馨嫔娘娘的寝宫传来消息,说她暴毙在房里了,而且死因……呃,非同小可,甚至与……与世子带来的那名女护卫有关……」老太监紧张地看了阳烨一眼。「须请皇后娘娘定夺……」

    皇后与阳烨对视一眼,表情都凝重了起来。

    方才才说到连馨,怎么一眨眼就死了?难道又跟蛊毒有关?

    二话不说,皇后与阳烨一起出了偏殿,直往后宫而去。

    虽然按制度阳烨是不能进后宫的,但事关洛真,他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而皇后因为心思不宁,竟也没有阻拦。

    不到一刻钟,两人就来到了连馨的寝宫,寝宫内外已有众多禁卫守着,皇后大袖一摆,冷哼一声进了门,却在看到房内的情况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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