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在公堂上踩原告踩得这么爽,开天辟地以来恐怕就这就一回了,秦戈和潘大千金相对偷笑,那感觉就像六月天喝了冰镇酸梅汤一样爽。

    “原告怎么趴下了?”高坐堂上的宁知县这才发现不对,惊咦一声,猛拍惊堂木叫道,“真是岂有此理,你不帮本县抓蛐蛐也就罢了,竟敢在本县的公堂上睡大觉,气死我也!你瞧瞧!你瞧瞧,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这是对本县裸的藐视,来啊!给本县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宁知县一挺大腹,抽出一支令签往堂上一扔,啪!两排衙役得令,立即上去架起施仁,拉到堂下。

    啪!啪!啪!

    堂下传来的啪啪啪声,虽然都是屁股受到撞击发出的,但这个啪啪啪绝非那个啪啪啪;

    秦戈一再告诫自己,现在不要东张西望,要保持低调,再低调!他低着头不去看,嗯,这一切和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绝对没有。

    说实话,秦戈也万万没想到这场官司会变成这样,他还想怎么忽悠宁知县呢,结果人民无限热爱的宁知县突然来这一出,把他计划好的步骤全打乱了。

    这就象骗子打你打电话说他是某某银行的,刚查到你的银行卡在泰国消费了一百多万,问是不是你消费的。结果你福至心灵答了句:是啊,是我消费的,我买大象了,怎么了?骗子瞬间被你弄得一片凌乱,连话都接不下去了。

    秦戈现在面对的局面和骗子完全一样,这剧情被英明的宁知县弄成这样,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忽悠了。

    这时那师爷在英明的宁知县耳边细语了几句,正在逗蛐蛐的宁知县这才想起堂下还有几个被告,他抬眼看了一下,感觉秦戈他们都象是白花花的银子,嘿嘿,管你原告被告,只要上了本县这公堂,你们就全都是银子。

    “来啊!把几个被告也押下去各打二十打板再说!”

    靠!有这么问案的吗?也不问问三七二十一就打人,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啊。

    秦戈不禁条件反射似的夹紧了屁股,潘大千金这下终于知道怕了,吓得“哇!”的一声当场飙起了眼泪,那可真是泪雨滂沱啊!让秦戈瞬间有了潜水而逃的冲动。

    “大人且慢!小民有话要说。”秦戈突然大叫一声,惊得旁边的潘大千金都忘了哭了。秦戈轻快地跟她说了句,“你鼻涕流快流到嘴里了。”潘大千金用袖子一抹,可不是,刚才嚎得太激烈,这鼻涕都出来了,为下糗大了,潘大千金瞬间满脸羞红,不敢正视秦戈。

    “你有何话要说?”宁知县停下手,好奇地问道。

    “县尊大人,小民听说大人日里万机,席不暇暖,一馈十起,一沐三捉,才把华亭县治理得百废俱兴,欣欣向荣,县尊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知县啊!现在全县的百姓都过上了无比幸福安康的日子,而县尊大人您呢,终日公务缠身,连自己那点小小的兴趣爱好都无暇顾及,县尊大人,您为了全县百姓,苦了自己啊!小民思来想去,心里万分不安,县尊大人,小民在此代表全县的百姓,强烈恳求您为自己想一想,也为全县的百姓想一想,希望您把工作放一放吧,让自己轻松一下,县尊大人一身系着我全县百姓的福祉,您要保重身体啊!”

    “说得好!本县就是这样的人,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少年人,竟然这么懂本县,好!好好!说得好啊!”

    “县尊大人,全县老百姓都知道,您因为心系百姓,连自己一点小爱好都顾不上,心里有愧啊,小民现在代表全县老百姓,给大人献上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大人笑纳。”

    宁知县以为他是送自己什么宝贝,立即眉开眼笑地说道:“既然是全县老百姓的心思,那本县就却之不恭了,呈上来吧。”

    秦戈快步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布来,宁知县不知布里包着什么宝贝,好奇心起,凑上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秦戈心道,嘿嘿,我这铁头大将军一下子绝对能让你如获至宝。

    昨夜在牢房里的干草下,一阵叫声将他惊醒,那叫声是那么的哄亮,那么的浑厚,听得秦戈大喜过望,他正在找蟋蟀,结果蟋蟀就跑到自己的“地铺”里来了。

    他相信这一定是上天的眷顾,于是小心的扒开,用了一整夜时间,终于抓到了蟋蟀,果然,那蟋蟀的个头特大,小时候秦戈也玩过蟋蟀,就没见过个头这么大的。

    秦戈坚信,爱斗蟋蟀爱得发痴的宁知县见了他的大头将军,一定会惊喜万分,他小心翼翼地摊开布头,一点一点的,仿佛里面是绝世奇珍,生怕掉地上似的。

    宁知县被他吊足了胃口,忍不住催促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快点打开。”

    “县尊大人,这是个活物,绝对能……咦……”

    “你……啊!这么大个的蛐蛐,太好了,赏!重重有赏!咦……不对啊,它怎么不动?”

    秦戈的手在发抖,心在滴血,因为他已经先一步发现,铁头大将军竟被他捂死了。

    完了,这下弄巧成拙了。老天爷啊!你别这么玩我好不好,秦戈无言以对,欲哭无泪。

    “你在耍本县是不是?你好大的胆子,来啊!给我拖下去重大一百大板!”宁知县怒不可遏,口水狂喷,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此刻他恨不得立即把秦戈打成他手中的蟋蟀一个样。

    秦戈大惊失色,病急乱投病的他试图辩解道:“大人,冤枉啊,都怪那施仁,他因怀恨在心,刚才上堂的时候,他故意挤了小民一下,就是他把铁头将军给挤死的,是他!是他!是他……哎哟,你们别拉我,我话还没说完呢。”

    秦戈使出了吃奶的气力,猛地一挣,挣脱了两个衙役的手,扑到宁知县跟前连珠炮地说道:“大人,你听我说,其实除了这铁头将军之外,小民还为大人准备了黄金百两……那个,对!就是黄金百两,只是那东西不方便拿上堂来,小民正准备等大人结案之后,立即送到后衙去给大人。”

    本来满腔怒火的宁知县一听他还准备了黄金百两,心头也不禁为之咯噔一下,黄金百两!这绝对是一笔巨款,换成铜钱的话要好几车才能拉得完,那一瞬间,宁知县只感一阵清爽的感觉从腹中窜起,直冲脑门,那感觉就象刚刚在自己小妾身上发射完那么爽!

    他先向两个衙役摆了摆手,等俩人退下去,才小声地问秦戈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秦戈现在哪来的黄金百两?卖了他都卖不了这么多钱啊,不过如今是骑虎难下,要是直接说没有,宁知县不打死他才怪。

    为了保住小命,秦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凑到宁知县根前,用嘴向堂下的潘大千金呶了呶,小声说道:“县尊大人,小民岂敢骗您,不要命了吗?呐,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家小有积蓄,百两黄金数目虽然不少,但凑凑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只要宁知县判那施仁诬告,还我两清白,这百两黄金,我等全当是对县尊大人日理万机,为民谋福趾的一点敬意,县尊大人,您想啊,我们只是您治下的小民,还能跑得出您的手掌心不成,您这案子一判,这百两黄金一准送到,要是有所耽误,到时大人再把我们捉拿问罪,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嗯,这还着不多,下去吧,没你的事了。”

    宁知县心满意足地点着头,他也不相信秦戈他们敢耍什么花样,真要敢耍花样,自己随时可以整死他们,小个而已。

    秦戈回到潘大千金身边,立即小声对她说道:“潘大仙女,你听好了,宁知县跟我说,让您家立即送百两黄金到后衙,否则他不光要当堂把我们裤子扒下来打屁股,还要用针刺我们手指,用钳拔下我们指甲,让我喝辣椒水,坐老虎凳,还要放蛇钻我们裤裆……”

    “啊!~”

    潘大千金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花容失色,目光惨淡,刚才宁知县不管不顾,一开口就要把他们拉下去打板子,这已经把她吓得够呛的了,再听秦戈说这么多酷刑,特别是放蛇钻裤裆,听听就让她两脚发软,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秦戈没想到把她吓得这么狠,都瘫下了,只得蹲下来继续说道:“所以,你要是不想尝到这些酷刑,就赶紧让你家里准备百两黄金,宁富贵这种贪官,眼里只有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要是不乖乖照他说的办,咱们死定了,你想想那些酷刑吧……”

    “你别说了,别说了,求您别说了,我给,多少钱都给还不行吗,呜呜呜……”潘大千金一边哭,一边捂着双耳,不敢再听秦戈说的话。

    也难为她了,平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突然到这公堂上,经刚才宁知县那打板子一吓,已经怕得要死了,这会儿哪里还敢耍小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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