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红岫和陈有卿上了马车的时候,红岫便发现了陈有卿对她冷淡了许多,虽然仍是怕她颠簸将她护在了怀中,但是对着她的面孔却是冷冷淡淡的,也不主动和红岫说话。

    红岫知道陈有卿对于她的举动一定是有意见了,于是红岫主动在搂住陈有卿的脖子,对他说道:“你要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这样不冷不热的我看着难受。”红岫主动蹭了蹭陈有卿的脸,亲昵的举动不言而喻。

    陈有卿感受红岫的亲昵,心中却还是感觉不到温暖,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这样大的举动都要瞒着他,从知道太子妃的事情之后,他一瞬间便明白这一定是红岫计划的。可笑的是,他与别人一样都是到最后才知道红岫的打算,他与外人一样所有的消息,都是最后知道最后明白她的意图。

    陈有卿从知道太子妃的事情之后,一瞬间感到有些心累,在她的心中他是不是也是外人,一个可有可无的外人,一个能将他排除在计划的外人?她的生生世世她没有留着他的位置,是不是若不是他的主动,这一世的外来,同样没有他的位置?

    一瞬间陈有卿总感觉自己在自欺欺人,这段时间他不管不顾的纵容着她,有那么一刻他认为他懂红岫了,可是下一瞬她总是能亲手毁了他的自欺欺人,其实从头到尾他还是看不懂她。

    陈有卿甚至不知道她与他在一起,是不是也是因为她的讲究,若是他选择放手的话,她便能毫不犹豫的离开他的身边,就像上一次一样,她为了赵府的安危能毫不犹豫的离开,那么是不是在将来有要选择的地方,她同样能毫不犹豫的将他抛弃,他永远是那不重要的存在?

    陈有卿看着红岫的眼睛,看着她眼中确实对他有依恋,可是为什么这份依恋在关键的时候,就能自动的消失,危险的时候她只相信自己,安逸的时候便能给他这份依恋。

    陈有卿从来都没有感觉像现在这样疲惫的时候,从感觉自己是那个可笑的存在,可是他还是放不开她,放不开她离开他的身边。

    记得出了碧绿的事情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他可以不要她的感情,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说着那么轻松可是做起来呢,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试探他在她的心中的位置,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她将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这是他要求的过分吗?陈有卿一遍一遍的在心中问自己,可是他却是清楚的知道不是他过分,而是这怀中的人有些过分了,可是他却不舍得责备她一份,只能希望她能知道他的心,给他一点点珍惜,一点点尊重就够了。

    红岫看陈有卿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她也知道瞒着他有些不妥,心虚的问道:“怎么了?”红岫摇了摇心神不知道游到什么地方去的陈有卿,将他的心神拉了回来。

    不过短短的时间,陈有卿就像是上了时间最残酷的刑法一样,感觉身心都有些千疮百孔,可是他还是勾起了微笑,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和我商量好不好,你要是计划的不周详,很有可能让自己受伤。”

    不知道为什么,红岫看到陈有卿那似有若无的微笑有些不安,于是点点头说道:“嗯,以后我会和你商量的,不会再单独行动了。”

    陈有卿嘴角边的微笑有了一丝温度,伸手在暗格内取出了食物和水,“吃点垫垫肚子吧,你有身子却到现在不吃不喝会受不了的。”

    陈有卿看着红岫吃着东西,心里却是想着,红岫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我希望你也能说到做到。可是陈有卿脑子中又闪现出一个想法,要是红岫做不到怎么办,他会那她怎么办?

    陈有卿找不到答案,只希望红岫不要让他考虑这个问题,可是回到家之后,陈有卿便面对了这个问题,速度快的都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回到陈府之后,红岫便对陈有卿说道:“去吧母亲请到陈白玲的院子中去吧,我有话让她听一听。”红岫看着陈有卿说到,也发现他的眼中有些莫名的情绪,可是红岫没有看懂那时什么情绪,不过陈有卿并没有犹豫,还是按着她的说法照办了。

    可是不知道红岫看着陈有卿离开的背景有些苍凉,那浓浓的悲伤让她有些不敢看他的背影,难道他知道了她要对付他的妹妹,所以才这样悲伤的吗?

    可是尽管知道他难受,她还是不能放过陈白玲的,她现在有身孕,不可能让对她有危险的人留在她的身边,这样她安胎的时候也有些不安心,所以她要将身边的危险全部清除掉,这样她才能好好的生产。

    此时的红岫完全忘记了她刚刚答应陈有卿说的话,也将陈有卿的悲伤理解错了。红岫没有再纠结陈有卿的背影,而是带着她的丫鬟去了陈白玲的院子。

    进了陈白玲的院子,自然有守门的婆子将她拦了下来,可是红岫又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拦下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就算你通报她也会见我的,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我直接进去就是了。”

    守门婆子知道三爷对三少奶奶宠的几乎上天了,所以听到红岫的话也不敢拦了,只能看着红岫带着人眼睁睁的进了院子。

    一路不要人通报,红岫直接进了陈白玲的屋子,果然看到陈白玲正坐在那里等着她呢,看到她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红岫说道:“怎么,整到我就让你这样的开心吗?你要知道要是我出事了,陈府也会出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你不喜欢我,难道你也要与自己过不去吗?”

    陈白玲听到红岫的话,却是耻笑的说道:“别以为只有你自己是聪明的,别人都是傻子,以我对你的了解,将画放在你的马车内,你要是让人取的话,一定会让人先看一看的,只要你的手下看了画,自然就会毁掉画了,而这样我和紫霞郡主的计划才能进行啊!”

    看着陈白玲笃定的样子,红岫不得不说一句,最了解的不是你的朋友反而是你的敌人,这句话果然没有错,陈白玲果然没有看错她,依着她的性子她果然进入了她的圈套。

    可是红岫却是哈哈的笑了,说道:“陈白玲你太高估我了,若是这件事确实经了我的手,我自然会让人先看一看的,但是可惜的是当时我出了故障,连自顾都不暇还怎么去想你对我的算计,那幅画到底是什么内容说说吧,为什么太子看到那幅画之后,眼神会变得很是冰冷,三爷说太子看他的眼神很是防备,所以三爷让我问一问那幅画到底是什么?”

    陈白玲果然还是嫩了许多,听到红岫的话便有些变了脸色,不过她也怀疑红岫是在炸她,于是说道:“不要装了,若是你不知道是什么的话,你一定会想办法从别的地方知道是什么内容的,又怎么会来问你讨厌的人?”陈白玲不信的说到。

    红岫却是一副懒得与她废话的样子,说道:“你信不信都有你,我就是来问上一问,确实是三爷来让我问的,不信你现在就去给三爷解释去吧,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些,画应该是出自你手,那么就算是牵连了什么,也牵连的是你还有陈府。”

    说到这里,成功的看到陈白玲的脸色更白了,红岫再接再厉的说道:“而我你也是知道的,我是赵倾官的女儿,就算是陈府犯了什么抄家的死罪,父亲也一定会把我救出去的,而你却是因为要整到我,反而将陈府搭进去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红岫的这一番话,果然起了作用,陈白玲有些哆嗦的说道:“你真的没有拦下那幅画,你真的当时不再?”

    红岫真诚的点了点头,“难道我到现在还会骗你吗?骗你有什么好处吗?本来就那上不得台面的招数根本就伤害不了我。”

    听完红岫的话,陈白玲厉声说道:“你怎么在关键的时候出事了,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怎么可能出事呢?你可知道因为你的出事,就要搭上陈府所有人的性命?”

    听到陈白玲的指责,红岫的脸色一冷,说道:“难道这还是我的错不成,难道你不知道皇宫是要人命的地方吗?你对我有意见,却要与别人合起伙来置我于死地,我没有发现你们的计划还是我的错吗?你平心而论你难道将我当成了无所不能的神了吗?”

    陈白玲却是疯了一般说道:“对,就是你的错,从来不出错的你,怎么以设计到陈府的时候你就出错了,你一定是早就知道画里是什么内容了,所以你才不拦着的,你为的就是毁了陈府,这样你就能离开陈府了。”

    红岫听到陈白玲的指责,真的感觉她在无理取闹一般,“我要是想要离开陈府,还用得着毁了陈府吗?陈府的人谁能拦的住我,谁又能留得住我?你现在最好分清主次,你画里到底涉及到了什么内容?你现在说出来,或许还能在其中周旋,若是晚了太子有了什么行动,你就是害了陈府的罪魁祸首。”

    陈白玲听到红岫的话,瞬间呆滞了起来,最大的打击莫过于此了,明明想要正直害死这个人,却不想反过来要靠她才能救命,要靠她才能就全家的命,这是不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呢!

    过了许久陈白玲才说道:“那幅画是我画的,上面是赵红菱带着皇冠的画。”说到这里又让红岫愤怒了,青杏给她说的时候,并没有说是红菱带着皇冠,若当初她真的出了什么纰漏,那么害的又岂止是陈府,是陈府与赵府两府的人,而红菱则是第一个被害死的人。

    红岫愤怒的说道:“红菱又怎么惹到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害她,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找过你的事啊!”

    陈白玲却是说道:“我就是讨厌你们赵府的人,为什么你赵家的人就能得到最好的,赵红菱本来是太子上不得台面的妾,却没有想到却成了侧妃,现在是侧妃以后就是贵妃了,她凭的是什么?你们赵家的人最讨厌了,所有的人我都讨厌,让我看到就觉得恶心。”陈白玲对着红岫吼道。

    红岫没有想到陈白玲因为恨她,连赵府也恨上了,赵府可没有惹过她啊,此时陈白玲的话让她感觉陈白玲精神有些不正常,怎能因为个人的喜好,就要害了别人的性命呢,难道就是因为生活在这没太有人权的社会中,她就可以这样随便的践踏别人的性命吗?

    红岫对陈白玲问道:“你可有想过,因为你的举动,我的妹妹红菱是第一个被牵连的人,她就生活在太子的身边,而你画的画是她带着皇冠,你知不知道皇宫让一个人消失很容易,或许因为你的举动,明天红菱就有可能传来突然暴毙的消息。”

    看着陈白玲眼神没有变化,红岫接着说道:“你知道她才多大吗?她才十七岁,她还什么事情不太懂,甚至嫁给太子的时候还被毁了名声,她根本就不想进皇宫的,你知道她整天活的有多么胆战心惊吗?就因为你的讨厌,她就要首先搭上性命。”

    陈白玲的眼神从坚定到软化再到恐惧,看着红岫还要开口,她吼道:“你不要说了,她要是出事了,我将性命赔给她就是了。”她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或许她希望毁了红岫的名声,却是没有想要要害死其他人。

    “我要说,我为什么不说,你赔她,你拿什么赔她,她能活过来吗?你凭什么决定她的生死,你可有问过她想不想活着,你的赔能让她不再危险,不再掉到性命吗?你的赔能让她死了之后活过来吗?”红岫看着陈白玲终于支撑不住的跌倒了地上,却没有胜利的快感。

    她本该也是她的家人的,可是陈白玲却一次次的将她不当家人看,她最后也将她舍弃了。说后面的这些话,她只是想要知道陈白玲会不会后悔,知道她还有没有人性有没有救,好再她没有疯狂下去,否则她真的要怀疑她还有什么资格活着了。

    红岫看着崩溃的陈白玲,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离开,她知道她的话外面的人一定听到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可是红岫还没有走出门口,陈白玲说道:“她是你的妹妹,你应该能救她的,你不是很厉害吗?”

    红岫真的想要笑出声来,她没有回头的说道:“红菱我自然会救的,可是你不要把我当成神,我也有顾及不到的地方,知道我为什么会不阻拦你吗?因为我怀孕了,我没有精力去猜忌你是不是对我不利,那幅画并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就毁了,这你可以放心。”

    听到红岫的话,陈白玲不明白了,既然已经毁了她说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当红岫掀开门帘,露出外面站着的人的时候,陈白玲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楚氏苍白着脸进了陈白玲的屋子,而扶着楚氏的陈有卿并没有进去,红岫听到了巴掌声音,而红岫看向陈有卿的时候,却见他看也不看她便离开了。

    自从那天,红岫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陈有卿了,这段时间陈有卿都住在书房,从来没有回来看过她,起初红岫还以为陈有卿是为陈白玲生气,想着他气上一阵应该就回来了。

    可是红岫料错了,就算是她主动去找他,也被他的小厮挡在了书房院子外,这一天红岫终于爆发了,再一次冲到了书房外,可是还是被小厮拦住了,“少奶奶请回,三爷有事要做,不方面见少奶奶。”

    红岫哪里会听,不管不顾的直接往里冲,小厮看到红岫的架势,还真的不敢硬拦,眼睁睁的看着红岫冲进了书房内。红岫看着书房内正在看书的陈有卿,吼道:“陈有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妹妹要伤害我,难道我就不能反击吗?”

    陈有卿抬头看到愤怒的红岫,他突然感觉很可笑,她竟然连他怎么想的都不知道,他内心的煎熬她却是一点也感受不到。陈有卿轻轻的问道:“红岫,在你心中我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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