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交战双方主力部队进驻预定区域,西域各地顿时陷入空前紧张气氛之中。战争!战争!战争爆发了!所有人都清楚大晋与石勒为争夺西域霸权而发动的战争终于打响了!

    大晋各地也为之疯狂了,所有人都在不断地交谈着,欢呼着!开战!开战!

    与羯族人开战,与鲜卑人开战,与罗马人开战。

    敌人也不甘示弱,在西域战云密布的时候,远在漠北的拓跋普根也开始蠢蠢欲动。他非常清楚,这是他最后一次消灭拓跋比延的机会,若还不能抓住的话,等待他和他部落的将是暗无天日的未来。

    一接到晋军主力西进的情报之后,拓跋普根立即整顿兵马准备再次南侵。此次拓跋普根也算是孤注一掷了,为了拿下拓跋比延,总共派出七万精锐骑兵部队。其麾下众将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与晋军决一死战。

    拓跋比延闻讯大惊,连忙向大晋上表请求内附。接到北地警讯,司马遹连忙召集内阁进行商议。有些大臣认为拓跋比延地处塞外,地狭民疲,与大晋又有阴山阻隔,物资转运困难,再加上西域大战在即,朝廷无力再全力支持,不如将拓跋比延部落系数南迁。

    不过这种论调遭到以张宾、祖逖为首强硬派的激烈反对,只见张宾朗声道:“陛下,臣以为切不可让拓跋比延南迁,而是应该继续支持对方与拓跋普根厮杀。这不仅能继续削弱鲜卑人的实力,同时还为将来反击漠北留下一个前进基地。”

    “但是张大人,眼下我们正全力对付西域的石勒部,大量物资和士兵正源源不断运往西域,实在是无力再往塞北调大量兵力。”裴危皱着眉头道,他也认为晋军双线作战的风险太大,倒不是说大晋没有这个实力。而是因为西域和漠北距离大晋都太远,再加上道路不通,导致晋军的后勤补给线拉得过长。容易被敌人所乘。

    “士稚,在西域我们总共调动了多少人力和武力?”司马遹沉吟片刻问道。

    “启奏陛下。当初为了收复西域,枢密院一共往西域调集了十二万六千厢军,若是再加上后续的府兵和炮兵部队,整个西域差不多聚集了近二十万大军。为了保证这些部队的后勤补给,朝廷征用民夫共百万人,动用骡马近十万匹。”由于这些事都是枢密院一手主持的,因此祖逖对这些数字几乎是倒背如流。

    “嘶!这么多!?”尽管司马遹清楚征讨西域的难度。可是当祖逖念叨出那些数字的时候,还是让他感到震撼了。

    “主要是西域的道路大多数沙漠,不利于马车的运行,大多数情况下都要靠骡马驮运。以玉门关为例。诸位都知道玉门关是我朝极西的大门,但有谁知道过此关而西是荒旷的盐泽,足足经过三百公里的沙漠旅程,才能到达塔里木盆地极东的牢海城。在这种长距离的茫茫黄沙中,如果我军不步步为营。即使占领了某些城池,也是守不住的,后路随时有被羯族骑兵切断的危险。”祖逖解释道。

    “如此说来,在西域大战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我们无力支持拓跋比延部落了?”司马遹有些不甘心的问。他非常不希望放弃阴山北的拓跋比延,一直有这么一个势力在前面顶着,才让拓跋普根始终无法威胁到大晋的利益。

    “陛下,微臣就是有点担心啊,虽说这两年大晋实力增长很快,但西域大战在即,而且江东还需要朝廷支援,朝廷实在是无力支持双线作战,不如我们先对付石勒然后再北上消灭鲜卑人。”裴危依然坚持暂时放弃阴山北,是当前大晋最好的选择。裴危之言乃是老成谋国,是比较稳妥的应付举措。

    “陛下,臣有不同意裴大人的看法。微臣以为双线作战固然对我们不利,但也没有老大人说得那么严重。至于说江东拖了朝廷的后退,恐怕有点言过其实了……呵呵,大家都知道江东的经济还在恢复当中,但经过大半年的建设已经有些许起色,也许到了明年江东就能实现自给自足。”

    “当然了,以眼下朝廷的困难,我们确实无力大举北上,但是小规模的援助还是能够做到的,只要我们能让拓跋比延坚持到西域大战结束,朝廷就能腾出手来收拾漠北残局。”户部尚书杜锡旗帜鲜明地支持张宾的建议。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皇上,”内阁首辅张宾起奏道:“臣以为,河北节度使苻洪,世之良材,所辖诸军,也是精兵猛将,朝廷只需放手,不难平灭拓跋普根。”

    江统也奏道:“拓跋中部诸部,忧虑拓跋普根,不下朝廷,颇可使之。”

    王导此时任从五品下的尚书省主事,虽然品轶不高,但实权不小,也算是朝中重臣,此次也在众人之中,却是一言不发。司马遹却专门点他的将:“王爱卿意下如何?”

    “臣愚钝,无有良策。”王导自打归附朝廷之后,一向谨言善行,从不主动发表自己的看法。

    “无策无妨,爱卿但言对漠北情势的看法。”

    王导无法只得躬身道:“臣以为,虽拓跋普根悍然南侵,但其实力有限,因此朝廷不宜再做动员,否则恐劳民以甚。拓跋中部诸部大汗拓跋比延虽是与拓跋普根为敌,但其部众之中,只恐颇有欲归效拓跋普根者。”

    “王主事言之有理。”裴危说道,“中部鲜卑,的确不可恃,若是联军作战,恐反乱我阵脚。”

    司马遹点点头,他心中也有此担忧,这两年拓跋比延的统治愈发不得鲜卑人心。不少鲜卑人都暗暗佩服一直高举反旗的拓跋普根,认为拓跋普根才是鲜卑人真正的英雄。尽管对方从来没有在和大晋的斗争中占据过上风,但他这种不向强敌低头的勇气越来越赢得漠北鲜卑人的民心。

    司马遹叹口气道:“可惜我们的物资全都向西域倾斜,否则这次必定可以借机扫灭拓跋北部!”

    “漠北鲜卑诸部,拓跋比延地界与拓跋普根相邻,那是不战也得战的,虽有投敌之忧,但在我们的支持下,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另外河北节度使府兵力被抽调的有限,因此尚可一战。即使拓跋普根突破了阴山一线,但也无法突破长城一线。”祖逖身为军方领头人,他非常清楚朝廷在北部的兵力部署情况。

    “苻洪所部,须要镇抚河南诸地,不使之前归附我大晋的拓跋南部蠢蠢欲动者得逞,恐难以全力北上!”裴危言道,倒是有理。

    “臣以为,可从关中抽调精骑九千,交河北节度使苻洪统帅,归附的鲜卑诸部,多与拓跋普根有旧,不可大用。”祖逖接着奏道。

    裴危此时显然也思考良久:“同时还可令辽东的陶侃领兵数千前往助战,至于拓跋比延部还是放弃的好,他们几经打击其部落早就没了精兵,近乎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司马遹点点头道:“如此议议,不是主意就有了吗?河北节度使苻洪麾下,的确需要些机动之兵!枢密院可在关中选骑兵九千,以为不时之需。此番这九千人马皆交由苻洪统帅,待事毕后再各归所属。”

    “再诏辽东各部,命陶侃征集一万骑兵,适时赶往漠北,统归苻洪调遣。再加上河北节度使府麾下的三万兵马,如此可有五万之众,应可一战。诏命拓跋比延务必保证部落稳定,不可懈怠,各保辖境,协助天兵安定漠北。”

    打仗,是非常花钱的事情。尤其大晋现在,是要“同时打胜两场高强度的局部战争”,那银子,还不得花的跟流水似的?好在这些年,国内的经济,发展的不错,老百姓安居乐业,粮仓里很是充盈。

    不过更重要的,是工商业和“金融业(钱庄)”的发展,尤其这钱庄,是可以“生钱”的。除此以外,贡献最大的还要属海外贸易。为了筹措资金,司马遹吸取历朝历代、古今中外的经验教训,成立了大晋的‘东印度公司’。

    于是,在洪武十三年,的六月,朝廷发出了谕旨,晓谕各地商社——“拍卖”对印度洋贸易“专营权”。

    此时的大晋,刚刚进入印度洋没几年,沿途各地港口刚刚修建完毕,也就是说刚刚完成对印度洋的圈地行动,尚未与印度各部落进行大规模贸易。然而商人们是极有眼光的,圣旨一出,应者云集。

    不过,既然是“拍卖”,买家就必须有雄厚的实力。光是参与“竞标”的入场费,每家就得一万银元。所以,商社、私人富商们、世家大族便联合起来,组成“商团”,参与竞标。

    参加的商团,有二十余家,代表着国内近五百余家商社、三十余家私人钱庄,仅此,朝廷就净得二十余万银元。

    经过颇为激烈的角逐,以濮阳的商社、钱庄为主,中原地区近四十家商社、钱庄组成的“濮阳商团”以相当于六百万银元的出价,击败“江淮商团”取得最后的胜利。根据协议,朝廷不投一分一文,而以“国家信誉”为担保,获得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同时,“濮阳商团”投入一百万银元,作为“质押”。朝廷其实先挪用了这一百万银元(承诺日后以官本得利冲抵,其实除了股本分红,朝廷依旧可以取得相当的税收),作为西征军费。不过,朝廷优先从“濮阳商团”所属商社采办物资,租用马队,其实又使“濮阳商团”从中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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