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梁王感到有些不快,这是他的地盘,竟然有人敢不给他面子。

    “不用了!”随着一声大喝,司马遹一身戎装带着众人走了进来。由于刚从战场上下来,众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地血腥味,甚至周处身上的伤口还往外渗着带着血迹。

    梁王有些尴尬的望着走进来的司马遹等人,尤其是看到对他怒目而视的周处,梁王更是心存不安,对于这位铁面无私的吴国旧臣,梁王还是有些发憷。司马遹可不管梁王心里如何想,他冷着脸扫了在座众人一眼,沉声问道:

    “谁是卢播?”

    自从看到太子沉着脸走进之后,卢播就知道他抢夺战利品的事情被太子发现了。不过,虽然有些担心,卢播到不怎么害怕。不管怎么说他的主子既是太子的长辈,又是大军名义上的统帅,以自己在梁王心目中的地位,梁王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想到这儿,卢播面无惧色地站起来,“臣就是卢播,不知殿下唤臣下有何事?”

    司马遹闻言扭头一看,一个面目清秀的青年站在右边最后一个小桌子旁,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神情,似乎在告诉司马遹:老子就是抢了你的马匹,你能怎么样?

    司马遹嘴角一扯,露出一丝冷笑,一言不发的走到卢播面前,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你就是卢播?行!你小子有种!真的很有种!老子真的很佩服你!”司马遹满脸充满钦佩之色,让周围的人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梁王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感到司马遹对卢播有些不怀好意,他不由得开口道:“熙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是卢播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看在寡人的面上,可否放他一马!”

    “你算什么东西!?老子要给你面子?老子叫你一声叔祖,不过是看在你有了一大把年纪的份上,**除了嫉贤妒能、暗害忠良外,还能做什么!”司马遹一点也没给梁王面子,说实话此刻他早有杀掉梁王的心思。

    “你!?咳咳,你……你什么意思?”梁王被司马遹一番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我什么意思!?你还是问问你的部下做了什么好事吧!”

    这时卢播知道事情瞒不过了,只好向梁王坦白,梁王一听就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可要让他重罚卢播,梁王又下不了狠心,尤其是看到卢播一把鼻涕一把泪趴在地上失声痛哭的样子,更是心疼的不行。

    “太子,这件事是卢播不对,你看这样行不?寡人这就让卢播当众道歉,另外那些受伤的士兵所花费的汤药费都由寡人包了,怎么样?给寡人一个面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来的正好,在坐的都是朝廷重臣,我们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

    梁王到底是不想让卢播受委屈,他故意朝着卢播呵斥道:“混账玩意,还不赶紧给太子赔礼道歉!”

    卢播接到梁王暗示,那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他借坡下驴拜倒在地口称:“臣无礼冒犯了殿下,请太子赎罪!”

    在场众人全都把目光对准了年轻的太子,孟观、刘渊等人则有些玩味的看着太子,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好像在场发生的事情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道歉!?道你妈个头!”

    毫无任何征兆,司马遹突然爆发,拿起手中的刀鞘对着卢播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毒打,不光卢播被打蒙了,就连梁王也没想到堂堂的太子殿下竟然会像一个泼皮一般跟人当众厮打起来。

    看着被打倒在地,满脸是血的卢播,梁王心疼坏了,于是他高叫道:“来人,快把太子拉开!”

    那些旁边的侍卫刚想上前,就被祖逖等人拿着刀枪逼退。看到这种情况,把梁王气得肺都炸了,指着祖逖他们哆哆嗦嗦地说:“你……你……你们要造反吗?”

    “哼!造反?梁王的想象力还真丰富,我们当然不会造反,但是谁要是敢破坏太子的好事,那就休怪臣等放肆了!”祖逖说完把横刀拔了出来,跟在他身边太子亲军纷纷拔出武器跟梁王的护卫们对峙起来

    这边祖逖等人阻止旁人靠近,那边太子已经将卢播打得浑身是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这司马遹依旧不打算放过他,嘴里面嘟嘟囔囔:“娘的,**连老子的东西都敢抢,若是不给你一点教训,以后是不是是个人都要跑到老子头上屙屎拉尿!”

    卢播现在别提多后悔了,早知太子如此难缠,他说什么也不会去抢那些东西,否则也不会遭到眼前这顿毒打。

    “说,你把老子的马匹放哪了?”司马遹一边打一边问,“看来不给你来点狠的你是不会说了,来人给老子摁着他,今天老子要卸掉他一支胳膊。”唰!上来两个士兵,刚劲利落拖着卢播的右臂,等着司马遹动手。

    这下不止卢播本人害怕,就连梁王也坐不住了,他连连高喊:“太子息怒,息怒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就是马匹吗?寡人这就让人给你还回去。来人,你们这些笨蛋,还不快点去把太子的马匹还回去!”

    梁王派出的人很快就将六千匹战马凑齐,不过司马遹却知道卢播抢走的至少是一万匹战马,也就是说还差五千匹左右。这下梁王也麻爪了,他只从卢播营中找到这些马匹,于是他小心地问道:“太子你是不是搞错了?卢播他们营中只有这么多马匹。”

    “哼!弄错?你当老子跟你一样是傻子啊!行,不说实话是吧,今天不给你们来个狠的,老子看你是不会说实话了!”说着司马遹用力一脚踩在卢播的右手五根手指上,钻心的疼痛一下子让卢播昏了过去。

    可惜这还没完,紧接着左手又是一阵剧痛,又让卢播清醒过来,至此他再也不敢隐瞒什么,“臣,臣……臣以每匹马二十贯的价格卖给了刘渊刘大人六千匹骏马!”

    司马遹闻言大怒,这卢播真是个败家子啊!要知道晋朝一匹马至少可以卖到三十贯以上,就算是匈奴人产马,也不该以这么便宜的价格卖给他们。

    “奶奶的,老子的东西你也敢卖!看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是不行了!”

    梁王一听也慌了,若是卢播真被太子打个好歹,以后他可怎么活啊!于是梁王赶紧拦住要发怒的太子,“殿下且听寡人一言,这马匹虽然卖了,寡人愿意照价赔偿,只要殿下能够放卢播一马!”

    司马遹闻言心中一凛,他没想到卢播在梁王心中会这么重要。今天他可是把二人往死里得罪,难保今后梁王不会暗中报复,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退缩。卖给刘渊那些马匹等会儿再找对方算账,现在先要跟梁王要点利息。

    “好,既然梁王愿意出价补偿,那孤就给梁王一个面子。本宫不管之前你们卖了多少钱,到了孤这里,骏马四十贯一匹,少一文钱都不行!”

    虽然有些肉疼,梁王不得不为卢播掏了这笔钱,他还是舍不得卢播啊!

    司马遹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并教训了一番卢播,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这时他才有闲心观察周围的客人,左边首位坐着一威猛将军,正是朝廷的积弩将军孟观,而在他下首坐着匈奴首领刘渊,正是他趁机买了卢播手中的六千匹马匹。

    “各位,对不起了,今日孤打扰各位雅兴了。本宫就是有这样的人,谁要是抢了孤的东西,或是欺负了孤的手下……哼哼!谁就是孤不共戴天的仇人,吃我的早晚都得给我吐出来!”

    说完司马遹迈步走到一个明显不是汉人的匈奴人面前,“阁下就是匈奴五部大都督刘渊大首领?”

    “臣刘渊参见太子殿下,请殿下赎罪,臣实在是不知道那些马匹是太子的,否则的借臣两个胆子也不敢动殿下的东西。”刘渊刚才全程观看了太子收拾卢播的场景,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

    “哼!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占了孤的便宜,你说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刘渊闻言心中不爽,明明是占了卢播的便宜,怎么成了占太子的便宜。不过看着不怀好意的太子,刘渊知道若是一个应对不好,今天他也别想善了。刘渊是个能屈能伸的枭雄,因此他不动声色的说道:“殿下说该怎么办?只要殿下一声吩咐,臣照办就是。”

    “好!刘大首领果然爽快,这样吧,那些马匹就算是孤卖给你们了,不过这价格嘛……嘿嘿!你们每匹再补给孤二十贯钱就行了!”

    “什么!?你们这是抢劫!”刘渊还未说话,站在他身后一个雄武的青年对着司马遹怒目而视。

    “聪儿,不得无礼!”刘渊皱着眉头斥责那位青年,然后转身对司马遹道歉:“小儿无状冲撞了殿下,请殿下莫怪。等下宴会结束,臣一定亲自将钱送到殿下手中!”

    原来那小子就是刘聪,司马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杀机,历史上洛阳几十万汉人的性命就是被这小子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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