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四十风云战逍遥,西门黄雀算神鸟;伏氏谁人不识君,莫愁前路无巨坑。

    小翼,前身九翼天虫,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比赤炼劫先前那条大狗狼要恐怖n倍的存在,知情者无不避而远之,如今进晋四翼化为人形,看似身材魔鬼、冷艳无双,其则踩着修士精血成就大道,安子脑袋险些没当场炸了,头皮发麻吓得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地上,一指颤抖结结巴巴半天愣蹦不一个字。

    “本姑娘有那么可怕吗?”小翼微露食血獠牙躬身笑意,胸口隐现一抹深沟。

    “你~你你你~你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你家主子呐?”

    “回星痕啦!说是怕我到处惹事,让小翼到你这待些日子。”

    “呼~~~~~”安子一抹去额头汗渍长嘘一气,埋怨道:“妈的~神棍之流真特么惹不起,回家探亲也不忘踹老子一脚。”

    “不许辱骂我家主人。”

    “哟~~~骂他两句乍啦?别忘了在姜氏谁救的你,谁帮你升的四翼。”安子起身拍拍屁股胆儿肥了:“随我进府,别到处瞎晃。”

    “哦~”吃人嘴短,小翼老实了。

    ……

    星痕之地,一别数千载,房子嵊花大价钱破得封印立马杀奔北辰飞地黑白道观,老话说吃一堑涨一智,此番孑然一身而来只为出口恶气,就算不成也得滋他一脸血,深得安平性格传染,中毒之深,怕已渗入骨髓。

    “老不死的,看小爷拆了你这道观!”观前,房子嵊轻身飘起咬牙谩骂,背后剑匣怒绽豪光,飞出一把明晃晃道纹长剑,蓝光锃亮蓄势待发,地仙级半步证道大肆真元,千丈周围升腾碎石草屑,引得虚空浪泛涟漪,威芒四散,大地潺潺。

    “子嵊~”

    “来啦!”

    一声传音轻喝,房子嵊那扭曲的五观瞬间恢复正常,修为立散碎石落尘,面带春风轻脚点地,撒丫子推门进观……

    观内数百见方,殿前一圆形石桌,落座两男一女,个个板着张棺材脸默视败家仔,貌似三堂会审。

    “师尊、师叔;子嵊拜见!”三位大拿在前,败家仔老实得跟孙子似的,时才那怼天怼地的架式仿佛忘得一干二净,礼罢眼瞄白衣女修打量,眼生得很。

    “此乃月族的绰月前辈,叫师叔。”端木介绍道。

    “此奶?”房子嵊微愣,随之拱手拜见:“子嵊见过绰师叔。”

    “刚才你想干什么?”绰月可不是善茬,那眼睛翻得跟刀片儿似的。

    “观外跑来只野兽,子嵊技痒与它战罢两手,现已打跑,望师叔明察。”假话说得面不改变心不跳,颇有博天之风。

    “看来你在那小子身上学了不少哇!”绰月魂视端木指槡骂槐。

    “徒儿,次番回来有何要事?”端木没予理会,问道。

    “师尊,您换了棋手也不通知一声,子嵊在外飘泊觉得被人抛弃,心酸得很。”说着话房子嵊语有哽咽,眼眶似有泛泪,扭脸偷偷抹了一把。

    “哼~演得挺像那么回事。”绰月仿佛从房子嵊看到安平,发难道:“对你北辰师叔辱骂在先,面对前辈无礼在后;端木,本宫建议将他逐出门墙。”

    “你……”房子嵊大怒。

    “怎么?本宫说得不对?”

    “我~子嵊什么时候辱骂师叔了?”

    “还嘴硬!时才那声‘老不死’难道出自本宫之口?”

    “北辰师叔乃我族前辈,子嵊作为晚辈敬他一个‘老’字有何不可?再则师叔向来言出必行,说一‘不’二,又为族内无双智者,更创得《九域道纹》独步虚空,星痕之地谁人不知?那怕有一天‘死’了,也永远活在我族心中,尊称一声‘老不死’何错之有?”一番说词张嘴便来,说得理直气壮,都不带打吭腔的。

    “……”北辰。

    “……”绰月。

    “唉~~”端木直晃脑袋,叹道:“你若将这份急智用在正途,为师哪来些许烦心事,更不至于换人。”

    “我有我的打算。”

    “哦?”北辰眼睛一亮,道:“能否说说。”

    在座的三位大拿,房子嵊最恨北辰,眼神无视目盯端木,拱手道:“师尊,您的《天命飘渺术》堪称化境,别告诉我您没看出来西门炎想干什么。”

    “你认为他会得逞?”端木道。

    “说句丧气话,但凡有安博天在地方,谁也别想活踏实喽。”

    “为何?”绰月问道。

    “性格永恒,变数常在;照我估计,他的空间阵道快要宗师了,暗阵即将步入大师,而且对阴阳、五行、太极、八卦甚至星空都有涉猎。”

    “……”端木、北辰震精。

    “危言怂听,你当他是炎轩转世不成?”绰月道。

    “就凭大半个天玑星尽在他掌握之中,就凭他能在万里之外指挥一帮弱小连败两位合体。”

    “道听途的说吧?”

    “子嵊有幸参于其中,乃弱小之一。”

    “……”众人。

    “师尊,子嵊与他接触颇多,感受也最多,他所真正热衷的并非修炼,而是尽可能多的了解这片虚空,尤其是那些看似无聊的东西。”

    “你是说安小子有一体完整的理论体系?只需在实践中逐一验证?”北辰一言点中关键。

    “大概吧!子嵊不敢肯定。”

    “那他为何到现在还未得道?以他的头脑,至少能证得一道。”端木道。

    这个是无法解释的问题,连安子自己都不知道,唯一说得通的也许就三个字:穿越者;换句话说,他本身就是个变数。

    观内沉默少许,端木再道:“照你这么说,《太昊混天图》的归属基本无有悬念?”

    “恕弟子不敢苟同;以我对他的了解,安兄十有八九会放弃。”

    “无稽之谈!”绰月插嘴。

    “越是不可能的事在他身上越有可能发生,咱们称之为变数;性格上讲,安兄不想被炎族命运牵着鼻子走;与其说在洪荒历练,不如说在抗挣命运,他要走的路,包括秀越在内也没人理解,更没人知道他心里再想什么,正因如此,《天命飘渺术》才对他基本无效,所以:性格永恒,变数常在。”

    论点明确,过程有理有据,总结简明扼要,众人无不以眼神回应赞许。

    ……

    一晃三年,房子嵊迟迟未归,安子每日生存在夹缝当中,入内门誓死不改姓氏,为这事龟柌没少挨骂,若非翻天道尊看中亲自放话,本书已然大结局。

    再观姜氏,这边的日子同样艰难,前线对峙三十余载人心疲惫,媒体通讯时断时续不说,连战场即时监视也受其影响,无形的压力折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生怕某天晚上被偷袭。

    而姜煌城,姜氏长老会与族长姜修平被一个叫苏玉清的女子骂得狗血喷头,这么牛逼一后辈居然拱手送给对头,是死是活都看不出来,居然听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小辈片面之言,都特么眼瞎啦!

    是的,当姜恭子得见安平渡劫影像当场吐了二两血,差点中风歪过去,谁能想到一个老实八交、从不打逛语、看上去智障得一逼的小辈会说假话!讲真,回密室后没少大嘴吧自抽。

    无独有偶,数日后姜恭子留书失踪,孤身一人前往蜂斗星云,目标飞皇星禅心寺,找那个一本正劲打逛语的贼秃算账,然没过两天,姜图也没了。

    第九百八十八章有言,蓝炎赤炼氏的赤炼劫狂龙和姜图是故人,无形之中变数扩大,妖蛾子效应显现威力,剧情走向未知。

    如此这般,安子在两方之间可以说一夜扬名,成为双方高层谈论的焦点,极境升阳四个字震撼天玑,得亏与伏逍遥约战之事两阴损大尊嘴紧,否则二十多年时间足以撩动九幽。

    姜元城某炼器铺密室,黑人赤炼劫乐得直嘴白牙,杨阵在旁面有愧意,当初为救身陷姜氏的安平,让禹枫故意假传消息给智障小僧,谁敢想到数十年后将其推上风口浪尖。

    二人眼瞅面前数道金纹、满室华光,渐渐汇集成一白头老后齐齐跪拜拜。

    “师尊!(老祖)”

    “嗯~~”禹剑星装逼捋须,眼魂杨阵,道:“阴阳阵道参悟得如何?”

    “千年之内成就大师无甚问题。”

    “不错,没想到安小子看人的眼光也会这般犀利;徒儿,飞天仙缘考虑得如何?”

    “徒儿……”赤炼劫眼神闪烁犹豫不决,时有侧脸偷瞄杨阵。

    “杨阵先行告退。”杨阵眉毛轻挑脸色泛疑,显然不知道这事,又见赤炼劫神色有异,便知趣退却。

    赤炼劫低头眼盯石板,心泛五味摇摆不定,几次欲要张嘴却实终未能出口,待石门封闭才尾尾而道:“徒儿想赌一把。”

    “为师问你,此等机缘如若落在那小子头上,你认为他会作何选择。”

    “他会放弃。”赤炼劫果断回答。

    “很好!看来你非常了解对手,为师支持你的决定,好好把握。”禹剑星办事短平快,未有半句多余的问话便缩回剑匣。

    师徒二人寥寥几句,在《天命飘渺术》的推演中判了杨阵死刑;没办法,赤炼劫对实力的渴望远超安平,此等天神禽岂能罢手,更何况还有个覆灭家族的心魔,诸多因素加以综合,抛弃极境升阳时救他的杨阵就不足为怪。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若为己,纯粹找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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