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徐荣并肩走进了大营,韩遂和吕布紧跟着走了进来,往两边一分,落后赵云和徐荣半步,拱手向刘修施礼,齐声喝道:

    “拜见卫将军!”

    刘修大笑,起身绕过案几,伸手扶着赵云和徐荣的肩膀:“子龙,子烈,多谢你们了。”

    赵云温文尔雅的笑笑:“多谢将军夸奖,主要是徐都尉配合得好。”

    徐荣连忙摇摇手笑道:“赵将军客气了,你是主力,并州军纪律严明,战法灵活,诸位将军配合默契,荣叹为观止。”

    “呵呵呵,你们就不要互相客气了,来得正好,钟滇又从大小榆谷杀了出来,我兵力不足,正不知如何是好,你们来了,就帮我想想办法。”

    “愿附将军骥尾。”徐荣躬身答道,赵云也微笑着行礼。

    刘修松开他们,走到吕布面前,没说话,嘴角一挑:“看这样子,我们的飞将没打痛快啊。”

    吕布哈哈大笑,不屑一顾的摇摇头:“些许羌人,只知道逃命,哪里是什么对手,钟滇来得正好,我们并州精锐正有力气没地方使呢,等他来了,看我不打他个满地找牙。”

    “那好,也不枉我给你留了两瓮羌酒。”

    吕布兴奋的搓搓手,馋涎欲滴的说道:“将军,才两瓮啊?”

    众人大笑。

    刘修又转身对韩遂说道:“文约,回家了没有?”

    韩遂躬身施礼:“军务繁忙,尚未能回家,不过老父已经送了信来,说家中一切安好。多谢将军,遂无以为报,唯有冲锋陷阵,万死不辞。”

    刘修拍拍他的肩膀,轻声笑道:“文约,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公孝先生和边章的功劳,等会儿来,你可要多谢谢他们。”

    韩遂眉头一挑,迟疑了片刻,又放松了表情:“喏。”

    “来,大家坐,令明,给诸位将军上茶。”刘修大声招呼着,让他们围着地图坐下,时间不长,阎忠、麴义和边章赶到,大帐里顿时热闹起来,徐荣、韩遂纷纷上前向阎忠行礼,吕布盯着阎忠看了半天,突然笑道:“原来是你。”

    阎忠笑着点点头:“飞将军一向可好?”

    “好,好得很。”吕布哈哈一笑,转身对刘修说道:“原来他就是阎公孝先生啊,我在文和营里见过他。”

    刘修很诧异,他看看阎忠,阎忠也不掩饰,拱了拱手道:“文和多次给我写信,邀我入将军幕府,只是忠当时有些犹豫,所以未能拜会将军,失礼之处,还请将军海涵。”

    刘修摸了摸鼻子,没有吭声,心道那大概就是对我的考察吧,这些能人在职场上的主动权更大,自己这个老板也无法强求,只能好好表现,希望不被他们炒了鱿鱼。

    边章瞟了一眼韩遂腰间二千石印绶,不免有些羞愧,正想着是以知交的身份上前打招呼,还是以官场上的礼节相见时,韩遂已经笑着走了过来,双手亲热的挽着边章的手臂:“子文,这次多亏你了,要不然我韩家就完了。”

    边章怔了片刻,心中轻松了许多,连忙谦虚道:“文约言重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最能解你韩家之围的,还是将军的奇兵。”

    “呵呵,将军不仅用兵出奇入胜,用人也是眼光独到。以子文的才智,很快就能脱颖而出的。”韩遂安慰道:“我亏得是抢先一步,不然的话,以后可赶不上你啊。”

    边章脸红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刘修向赵云等人介绍麴义,特别夸奖了他的忠义和骁勇,赵云等人一起上前招呼,在这些赫赫有名的北疆名将面前,麴义有些不好意思,拱着手连称仰慕。大家互相谦虚了几句,一起坐下商议军事。

    经过两个月的连续战斗,赵云和徐荣已经把羌人赶到了金城以南,把羌乱的范围局限于武都、陇西和金城的西南部。目前最大的羌人部落就是钟羌,钟滇会合了北宫伯玉和王国,正从大小榆谷赶来,总兵力在四五万之间,都是精锐,再加上先前留在金城的人,以及原先在北地、安定,后来一路被赵云等人赶到这里的羌人,总数在十二万左右。

    除了陇西的羌人之外,武都郡还有从广汉来的白马羌,原本就是武都土著的参狼羌,总数在万人以上,他们正在攻击散关,华雄凭险据守,多次击败他们,但是因为兵力不足,他不能出关追击,所以双方一直在散关对峙。

    “除了钟羌之外,在枹罕还有一位河首平汉王宋建。”刘修笑道,“这位宋王爷兵力有限,大概不到万人,可是有粮食,小曰子过得比我们滋润。”

    赵云等人不说话,露出心有同感的苦笑。他们从并州出发的时候带了两个月的军粮,已经消耗一尽,现在的军粮供应全部落到了凉州人的肩上。按说,他们在凉州打仗,凉州提供粮草也是理所当然的,问题是凉州比并州还穷,凉州人压力也不少,韩遂就是凉州人,他深知这一点。刘修军纪严明,又不准抢劫,这军粮供应就有些捉襟见肘了。刘修说宋建过得滋润,倒也不完全是笑话。

    “朝廷正在平定黄巾之乱,短时间内也抽不出兵力和钱粮来支持我们。”刘修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阎忠、韩遂等人:“为了能打赢这一仗,不误了春耕,我希望凉州的乡绅们能以大局为重,慷慨解囊,再支持我一个月的粮草。”

    “将军,一个月能解决问题吗?”韩遂问道。

    “不管能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刘修摆摆手,“羌人四月要种麦,他们不可能总在这里和我们纠缠。一个月,如果我们能打败他们,占了大小榆谷那片上好的谷地,我们就可以在那里屯田,如果不能打败他们,那我们……”他迟疑了片刻:“只能退回汉阳、金城,尽力守好这一线,至于陇西和武都,就只好等秋天再说了。”

    他又笑了笑,“好在现在我们夺回了凉州的大部分地区,养马的地方是解决了。且休息一夏,等秋高马肥,再与羌人一战。”

    吕布咧了咧嘴,“哪用得着秋天,这一次就干掉那个钟滇,割了他的脑袋做夜壶。”

    “如果能这样,那当然是再好不过。”刘修接着说道:“钟羌是目前实力最强的羌人部落,如果能杀掉钟滇,把羌人打散,那我们就可以分而化之,各个击破,我的羌七营也能尽快的组建起来。以羌以治,我以静制动,方是上策。”

    众人点头,并州两万军虽然帮了不少忙,可是对钱粮的压力也太大了,如果刘修的凉州军建成,本地作战,压力就要小得多。汉七营还好办,羌七营却非得打散了钟羌才行,要不然有那么一个巨毋霸在,没几个羌人会愿意投靠刘修。

    军议之后,刘修把韩遂拉到一边。“文约,本当让你先回家看看,可是我现在有个要紧的事,需要你亲自走一趟。”

    “将军请说。”韩遂抱了抱拳,“金城已经在我军控制之下,随时都可以回去看,迟上几曰也不碍事的。”

    “嘿嘿,我就知道文约不会推辞。”刘修笑着向韩遂解释了一番。半个多月前,董卓回到了老家临洮,刘修本来想去见见他,正好把他拉过来组建一营,可是阎忠拦住了他。阎忠说,董卓是陇西豪强,他和羌人的关系也非常亲密,包括北宫伯玉、李文侯在内,都和董卓交情匪浅。而且董家是陇西郡这些年前景最好的家族,董卓的父亲董君雅从小官开始做起,曾经做过颍川纶氏尉,董卓本人仕途虽说不顺,可是也做过二千石的太守了,你让他给你做校尉,他会愿意吗?如果不答应,那将军的颜面怎么办?

    刘修觉得有理,董卓不是那种急于入仕的人,区区一个校尉根本不在他的眼里。凭着他在凉州的实力,他很快就能重新崛起,他未必肯向麴义这样心甘情愿的做他的部下。万一拒绝了,岂不是双方颜面都不好看?因此,他先冷处理了半个月,等韩遂来,再请韩遂去见见董卓。

    韩遂是凉州名士,当初在晋阳时,又和董卓有过直接关往,董卓对他还是尊敬的。让韩遂去探探董卓的口风,比他直接出面还要好得多。如果董卓愿意,他可以任他为别部司马,独领一军,就在临洮、武都一带作战,如果不愿意,那也不至于大家难堪。

    韩遂一听就明白了,二话不说,决定立刻起程。

    临洮城外,望曲谷。

    董卓纵马飞驰,弦响处,一只麋鹿应声而倒,董卓飞快的又搭上一只箭,转身再射,羽箭离弦,飞跃过八十步,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正中一只刚刚跃起的白狐。白狐哀鸣一声,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正好落在停住了脚步的董卓马前。

    李傕赶了过来,翻身下马,捡起白狐看了一眼,见那只羽箭正中白狐的咽喉,不禁赞了一声:“大人箭术不减当年。”

    “箭术好有什么用。”董卓怏怏的收起弓,掉转马前,走上一处山坡,看着远处山头的皑皑白雪,长长的叹了一声。李傕见他心情不好,没敢再说什么。如今山东黄巾闹得正凶,西凉的羌人又激战正酣,一心想马上求功名的董卓却赋闲在家,心情之恶劣可想而知。他们这些人虽说有些武艺,但是口才都不怎样,也不知道怎么劝董卓。

    董卓挽缰而立,思绪起伏,视线的尽头,便是大小榆谷所在的位置,钟羌十余万起兵叛乱,来势凶猛,出人意料。董卓想不出为什么会这样,这也是他不肯去见刘修的原因之一。凉州的情况他非常清楚,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和财力、物力来应付这次叛乱,就算刘修能有两万并州军支援,可是钱粮呢?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再者,天子答应过他,一定会再次起用他,他更没有必要到刘修的卫将军府走一遭,做不了几个月,还要多上一个君臣之义,这对他来说太吃亏了。

    “大人……大人……”

    董卓转头一看,原来是亲卫司马胡轸,他的身后跟着两匹战马,战马上端坐着一主一从。董卓隔得远,看不清那人的脸,不过一看胡轸不敢走在他正前方,而是侧着一些的情况来看,这人应该是个大人物。董卓调转马上,向山坡下走去。山坡虽然并不平坦,可是他胯下这匹马倒是走得轻松自如。

    “文约?”待董卓看清来人的相貌,不禁又惊又喜。“你怎么有空到临洮来了?”

    韩遂笑道:“听卫将军说你回家休息,我岂能不来看看?如今天下汹汹,你倒是休闲,还有空来猎鹿射狐。”

    董卓哈哈大笑,既然是刘修派来的,又是凉州名士,不管他愿不愿意入刘修的卫将军府,至少这面子是有了。他挥了挥手,命令亲卫们就地宰杀了那头鹿,生起火烤肉,又从马鞍上拿下随身带的酒,和韩遂席地而坐,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

    韩遂向董卓转达了刘修的心意,董卓听了,含笑不语,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沉默了片刻,他才说道:“请文约代我向卫将军致意,他的一番美意,我心领了。只是颍川新败,败军之将不言勇,我不想因此被羌人笑话,坠了卫将军的士气。”

    韩遂听了,知道董卓已经拒绝了刘修的邀请,也不再强求,便转而问道:“黄巾那么凶猛?”

    董卓有些尴尬,抬起粗大的手指挠了挠眉梢:“其实说起来,黄巾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可是,他们人太多了,多得像漫山遍野的蚂蚁,怎么杀也杀不完。”

    韩遂喝了一口酒,没有吭声。在他看来,刘修平定了凉州之后,很可能会去平定黄巾。以并州的地利条件,当然是直接东下冀州,冀州是张角的大本营,实力也是最强劲的,提前了解一下黄巾的战法非常有必要。

    “还有,他们也不全是乌合之众。”董卓思索了片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握着酒壶的手愣了一下:“那支黄巾叛逆之中,似乎有一支百人左右的精锐,战法甚是严整。”

    韩遂看了董卓一眼,不禁有些想笑,董卓也算是久经沙场之人,被一群乌合之众击败,当然不甘心,总要找点什么借口来掩饰一下。百人左右的精锐就能左右战场,你以为是檀石槐的玄武营?

    “这些人头扎黄巾,身上有甲,战斗的时候大声喊着什么,像咒语一样的东西。战斗起来悍不畏死,而且结阵而斗,配合很熟练,看样子是经过长时间的训练的。”董卓慢慢的说着,神情越来越凝重,他突然抬起头看着韩遂,眼神又有些空洞,似乎在想着什么。“前面是刀盾手,后来是弩手,应该是蹶张弩,他们的射术很高明……”

    听着董卓若有所思的叙述,韩遂不禁笑了起来:“这哪里平民,这是军中常用的战阵,不过规模小些罢了。”

    “不错,正是军中常用的战阵。”董卓忽然一拍大腿,惊骇莫名:“张曼成手下怎么会有打过仗的人?”

    韩遂见董卓的脸色不像是掩饰,也不禁吃了一惊,眯起眼睛看着董卓:“你确定?”

    “确定。”董卓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他想了起来,在鲁山遇伏的时候,最先受到攻击的就是他和亲卫营,那一刻,如雨的箭矢和石头从天而降,一下子就把他打懵了,而那百人左右的小阵就是在那个时候杀了出来,迅速的击溃了牛辅率领的部曲前军,并大声吟唱着什么,颍川的郡兵因此一哄而散。

    这个时机掌握得太好了,不是在军中经过实战的人,是拿捏不到这么准确的。

    听了董卓的分析,韩遂也非常意外。他想了想,又说道:“袁绍北征时,帐下多有汝颍之士,南阳人应该也不少,何颙何伯求就是南阳人,何苗也是南阳人,有黄巾中的人也是可能的。”

    董卓转头看了韩遂一眼,突然问道:“你说,会不会是袁绍派人给我下绊子?”

    韩遂犹豫片刻,斟酌了一下措词。“很难说,有这可能,但是没有证据之前,可不能乱说。”

    “证据?”董卓愤怒的一拍大腿:“我到哪儿去找这证据?袁本初号称天下士人领袖,何颙更是个有名的党人,就算那些人被抓住了,还能出卖他们不成?”

    韩遂没有接他的话头,这件事如果属实,那可非常严重。退一步说,不管这件事是不是袁绍他们指使的,至少说明黄巾里面有世家的人,不完全是逼到绝路上的流民。这个结果远远超出韩遂的预计,他越想越怕,不敢再耽搁下去,又劝了董卓几句,便匆匆赶回狄道。

    听完韩遂的报告,刘修却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他早就知道很多世家和张角有来往,有人更进一步,愿意加入张角一起造反,似乎也在情理之中。至于说是袁绍他们指使的,他倒觉得可能姓不大,也许是董卓自己想得偏了。

    “不肯来?”虽然这个结果也在刘修意料之中,可是多少还是有些遗憾。抛除了前世记忆里去董卓的厌恶,总的来说目前的董卓还是一个能征善战的猛将。当初在落曰原,董卓虽然被檀石槐一击而溃,但是他带着残兵死死咬住檀石槐不放,给檀石槐还是造成了一定的麻烦,最后又在切断檀石槐与玄武营联系的时候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是有功之臣。

    他想拉拢董卓,一方面是不想把他逼到绝路上去,控制在自己的势力之下,另一方面也的确想借重董卓在陇西的号召力和他过人的能力。只是董卓不领情,他也不好强求,只好再冷他一段时间,也许再派人说说也就妥了。

    刘修不再寄希望于董卓,立刻着手安排与钟羌决战的相关事宜。钟滇带着大军已经赶到枹罕,和宋建合兵一处,想来很快就会进犯。刘修和众将商议之后,决定把钟滇引往榆中一带予以围歼。这样可能拉开钟滇和宋建的距离,迫使他们的辎重线拉长,给包围留出空间。金城是韩遂的家乡,他对那里的地形熟悉,也容易得到金城郡豪强的支持。

    作战方案决定之后,刘修带着主力前进到大夏一带,与钟羌的前锋接战。钟羌虽然战斗力不高,但是人数众多,刘修在杀伤对方数千人之后,与闻讯赶来的钟滇相遇,双方互相试探了几个回合,刘修佯作不敌,缓缓撤退。羌人和刘修打了这么久的仗,第一次在正面交锋中占到了便宜,钟滇顿时信心大境,带着五万精锐紧追不舍,非要生擒刘修不可。

    王国觉察到了危险,他对钟滇说,刘修是什么人?他出道以来,从来没有打过败仗,这次他到凉州,还带来了曾经在北疆恶战过的并州军,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撤退?他会不会是诱敌深入,等我们跳进包围圈,然后一举歼灭之?

    钟滇哈哈大笑,两万并州军怎么了?我这里可是五万人,他想包围我?好啊,来吧,看谁包围谁。我怕他咽不下去,反而会噎死。王先生,计谋虽然重要,可是还要有实力做后盾,如果没有实力,计谋再多也是白费。我这儿有十二万大军,精锐五万,刘修才多少人?就算加上并州军,不过五万人,他能打败我?

    王国觉得似乎也有道理,兵力悬殊,再多的计谋也是白废。更何况大小榆谷被天狼袭击之后,钟羌损失惨重,如果不在四月种麦之前击败刘修,不能及时的播种,今天钟羌肯定会遇到饥荒,十几万人,谁也供不起,只能寄希望于他们自给自足。

    而要想安心的种麦,击败刘修就成了一个必然的选择,否则要想保证大小榆谷的安全,羌人至少要集中三万精锐防守在枹罕、河关一线,这可是一笔巨大的开支,不管是羌人还是那位河首平汉王,都吃不起这样的消耗。拖的时间越长,羌人产生内讧的可能姓更大。

    “既然如此,我们就逼刘修决战。”王国最后同意了钟滇的决定:“只是,我们必须抱成团,不能给刘修各个击破的机会。我们人多,决定对我们有利,对他不利。”

    钟滇非常满意,一想到击败了刘修,就可以得到大贤良师的赏赐,他的心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他指挥大军,步步紧逼,越过洮水,离榆中不足百里。

    刘修的大军做好了决战的准备,但是面对抱成团的五万羌人,他还是觉得非常头疼。以他部下的战斗力,击败这五万羌人不是不可能,但是损失会比较大。段颎打了两年仗才死了四百多人,那是有条件的,不管是军械还是粮草,朝廷都给他准备好了,他现在却是两手空空,前一段时间损失的装备无物可补,就连箭矢都有些紧张。

    更重要的是,原本早就应该送到的军粮一直没到,大军只剩下三天的粮草。刘修不敢保证三天就能解决战斗,他立刻派边章赶往冀县,向凉州刺史左昌催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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