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我多想了!」阎濬的目光中有着对她的赞赏,心情瞬间变得开朗。

    「不过……」陆可亲瞪着他,露出难得的淘气表情。

    「不过什么?」

    「阎濬,方才你跟尚知府说你叫什么来着?」陆可亲掩着嘴,但仍掩不住她轻吐而出的细细笑声。

    这有什么好笑?不过是他随口胡诌的名字,她有必要笑得如此诡异吗?

    阎濬的心情才刚好转,然而脸又在刹那间一沉。他可是为了她才隐瞒自己的姓名,这个女人竟然笑他!

    瞥见他因生气而涨红的脸,陆可亲强忍住笑意,抓着他的衣袖微微摇晃了几下。

    「别生气嘛,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而已,阎濬,你就再说一次吧?」

    他随口胡诌的名字,有那么重要吗?

    阎濬斜睨着她看来有些认真的水眸,认命地叹口气,道:「慕容濬。」

    「嘻嘻!」

    「你……你还笑?」

    阎濬睨着她娇俏的笑脸,虽然很不甘心,但还是很乐意见到她这爽朗的笑容。

    「对不起嘛,我只是忍不住而已。」

    慕容……

    这个深藏在她心底的姓氏,阎濬竟会这么不经意便脱口而出,或许真是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

    想到这里,陆可亲止住了笑容,神情带着淡淡的哀伤,视线又落在随风波动的湖面上,幽幽地道:「阎濬,有件事,是关于我的身世,我想,我还是先告诉你好了。」

    「身世?」

    「其实我本名叫慕容可亲,因为后来让爹娘收养,所以就跟着姓陆了。」

    「所以,你原本姓慕容……」

    「是啊。阎濬,记得你那晚说过的话吗?」

    「不记得了!」阎濬飞快地道,上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薄唇紧紧贴着她柔嫩白晰的耳垂,故意以咬牙切齿的语气道,「哼,难怪你一路上老是偷笑,慕容可亲,你别忘了,我阎濬可是个心胸狭窄、有仇必报的人啊!你等着看我怎么回报你,嗯?」

    呵,她该害怕吗?

    陆可亲笑着抬眸看着他脸上浅浅的笑。

    准备报仇?他专注的黑眸里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反倒是他紧搂着她的手,让她的心中有某种急于奔出的压迫感觉,那种亲密贴靠的拥抱,让她险些窒息。

    不知是不是阎濬将她搂得太紧了,她怎么觉得她的脑子好似无法思考,感觉像是快要站不住?而且还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好像只要阎濬一将她放开,她就会随风飘走。

    「阎濬,你别松开你的手……」陆可亲不禁轻喃道。

    「放心吧,我不会松手的,一辈子都不会,相信我。」闻言,阎濬敛起玩笑的神情,认真地答道,算是道出对她的承诺,也是承认自己内心回荡的情意。

    「嗯……」听见他认真的语气,陆可亲开心的点着头,双眸依旧有些迷迷蒙蒙的。

    瞧见陆可亲神情恍惚迷蒙,阎濬猜想,她大概是晕船了,于是体贴地道:「可亲,我们到舱里休息会儿吧。」

    语毕,他不等她开口,立即将她抱起,往船舱中走去。

    「阎濬……」陆可亲惊愕地想制止他这突如其来的羞人举动,但忽然冲口而出的恶心感觉让她立即伸手掩住嘴唇。

    或许是方才风大,让她着凉了吧?

    陆可亲任由阎濬将她抱进船舱,他的体贴与关怀,让她不禁深深感动。

    此刻的她,心里觉得好温暖、好舒服,就连方才不觉中忆起的雕零身世,也不再让她那么难过。

    第7章(1)

    「舒服些了吗?」斜卧在长榻上,阎濬只手撑着额头,俯望着躺在他怀中的人儿,关心道。

    「嗯。」

    陆可亲休息了一阵子后,那阵阵的恶心感觉已经逐渐平缓,只是她的头依然有些沉重。

    「对了,阎濬,关于我的身世……」突然想起方才正谈着的话题,陆可亲急切地想把关于自己的一切全盘对阎濬倾吐。

    「等你觉得身子好一点再说吧。」

    「没关系的,阎濬,你先让我坐起来吧,我已经好多了。」

    躺在心爱之人宽阔温暖的怀中果然让人沉醉,她几乎忘了两人还未正式拜堂成亲,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他的娘子!

    唉,这样的她,显然是把爹娘教导的礼仪和规矩全部抛诸脑后!

    陆可亲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吁了口气,羞赧的红晕也再次爬上她原本显得苍白的小脸。原来,她早在不经意间,把自己的一颗心彻彻底底奉献给阎濬了,今生她恐怕再难脱离阎濬的手掌心了呀!

    任由阎濬扶着坐起身,陆可亲瞧了一眼他深情的俊逸笑容,腼腆地低下头,朝他的宽肩靠去。

    看见她那足以勾走他心魂的眼神,阎濬忍不住伸手抚上她嫣红的粉腮,咧嘴一笑,迷醉地瞅着他可人的亲亲小娘子,欣赏着她对他表露情意的羞怯模样。

    「阎濬,我……」想到自己的身世,陆可亲的神色又再次黯然。

    既然她已经爱上阎濬,也决定要一辈子跟着他,那么她就有必要告诉他一切,一鼓作气也好,至少说完那些话,她今后就不需要再悬着那些难过的事了。虽然那些都是她没有记忆的过往之事,若硬要说有多沉痛,她实在没有那个资格,但对于这样的身世,她还是难免哀伤。

    陆可亲吸了吸鼻子,以感伤的语气娓娓道出父亲临终前的话。

    「两年前,我爹临终前告诉我,十年前的某日,爹为了替邻县的友人送些书籍而出城去,因为路途遥远,待爹回到靖城近郊的时后已是半夜了。此时,爹发现一名全身是伤的老人家倒在林子里,老人的怀里还抱着一名年约四、五岁的小女孩。」

    「你就是那个小女孩?」阎濬拭去她不住落下的泪珠,等待着她停止哭泣后继续往下说。

    「嗯。爹说,那位老人交给他一块证明我身分的玉佩,道出慕容府遭人灭门的事后就断气了。」

    陆可亲拿出藏在怀中的玉佩,递至阎濬手中。那块玉佩上头刻着「慕容可亲」四字,以及当年名震江湖的慕容家紫色半月形的家徽。

    阎濬也曾听过那件撼动整个江湖的血案,只是没想到这竟是发生在陆可亲身上。

    他心疼的揉着她满是泪痕的粉脸,问道:「慕容家的灭门事件,你爹难道没有去查证过吗?」

    「我也这么问过爹。」陆可亲感叹道,「爹说,他只是个文弱的私塾先生,在埋葬了那位老人家之后就抱着我匆匆赶回家去。隔日,街坊传出慕容府一夜覆灭的消息,爹担心有人寻上门来,因此当天就带着妻儿搬离靖城,住到远离尘嚣的地方去。」

    「所以你才要我陪你到靖城走一趟?」但是,娇弱的她能做什么?查明真相?抑或是报仇?「你想报仇?」阎濬试探着问,轻拭着她不断淌出的泪水。

    「我……」陆可亲欲言又止,小脸逐渐泛红。

    阎濬知道,如果要报仇,以他个人的力量恐怕是不够的,他听说那件震惊武林的血案一共牵扯了江湖上四个颇具名望的家族,还波及了某位无辜县令一家,而后,这整件事的真相又遭人刻意隐藏,要揪出幕后黑手,恐怕不是件易事。

    不过,见她这欲言又止的模样,阎濬明知自己能力有限,还是拍胸保证道:「可亲,你别不好意思说,若你真的想报仇,我会帮你的。」

    「我……阎濬,我只是想去祭拜一下自己的亲人,顺、顺便告诉慕容家的爹娘说,我、我……我现在过得很好,而、而且也已经觅得良缘……我、我……我很幸福,要他们别为我担心。」陆可亲低垂着涨红的小脸,缓缓吐出这些令她羞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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