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女人还真的一条一条跟他算哩!

    阎濬瞪着陆可亲。

    啐!他什么时候有了惧内这个毛病来着?当真以为他阎濬怕她了……

    不——他、他当然只是宠她罢了!

    阎濬一脸痞笑的望着她,故意以低沉又轻柔的嗓音开口:「哎呀,可亲,下午那件事,你也知道,我当然只是吓唬、吓唬水红儿她们啰。而我最疼爱的可亲宝贝呀,对你承诺过的事,我怎么可能忘了呢?你说,我怎么舍得让我的亲亲可亲宝贝为我担心难过了?可亲宝贝你呀,可是我阎濬最最最在乎的人呢!」

    又在灌她迷汤了!陆可亲撇开头,故意不看他企图迷惑她的勾魂眼神,她要速战速决,绝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

    「阎濬。」她开口,语气再正经不过。「如果你真的为我们的将来着想,不管前提是什么,都别再做那些伤天害理、违背良心的事了,得替我们的后代子孙多积点阴德。」

    啐,连后代子孙都搬出来,这女人未免也担心得太远了吧?

    好吧!既然她如此坚持,他也只好配合她了。阎濬无奈地问:「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要多做些善事,或是做些侠义之事。」

    闻言,阎濬不禁倒退三步。

    他可是江湖中人称邪教的天阴宫的少主呀!侠义之事……

    「要我做侠义之事?你不如教我从今日起跟你陆可亲姓吧!」他啐道。

    「阎濬你……不要太过分了,难道你忍心见我们后代雕零?」

    后代雕零……没这么严重吧?阎濬诧异地瞠大了眼。

    接着,他无奈地垂下了脸。好吧,且听听她接下来会怎么说。

    「呃,你要我怎么做?我是说……所谓侠义之事?」他叹着气道,不禁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对啊,这种事情对阎濬来说,的确是有些困难。陆可亲偏着头认真地想了想,良久,她回过头,已有了主意。

    「对了,阎濬,有一种贼……」

    「你要我当贼?」他满脸惊愕,双眼又瞠大了些,头也更晕了。

    「不,你先听我说完嘛。」她莞尔道:「那是义贼,或是侠盗。他们专以劫富济贫为乐,我想,这种事对你来说应该比较容易一些吧?」

    意思就是说,他阎濬一向生活在黑暗之中,对于那些见不得人、不光彩的事,他会比较得心应手啰!

    啐,这女人……

    他只不过是对水红儿她们凶了一点让她瞧见了,可没有让她见着过他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何况那些至少有一半是江湖中人随口讹传的话,又有几件是经过证实的?

    她对他到底有没有一点信心呀?

    阎濬翻着白眼,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斜睨着说得兴高采烈的陆可亲,无奈地点点头,配合着她。

    「好吧,我尽量试试。」他只能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不过,她也别抱太大的期望,那种事,他多半是做不来的。

    之所以答应她,只不过是不想让她难过,更不想让她失望罢了!

    第6章(1)

    秋末的深夜,寒风刺骨。

    即使白天时街上十分热闹,到了这个时候,也极少有路过的行人。

    一名蒙面的黑衣人,在此刻徐步穿梭在南城寂静的夜色中。

    走了良久,黑衣人终于选定一间看来颇为华丽的府邸,接着轻身一跃便翻墙进入。

    「啐,他娘的……」黑衣人如逛大街般在府邸中闲晃,并不时吐出咒骂声。

    「明明看起来是大户人家,怎么屋里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黑衣人晃了许久,终于看见一只质地还算不错的花瓶,于是将它当作今晚开工入手的第一项物品。

    不过,纵然怀里多了个不小的花瓶,黑衣人依旧不改他毫无顾忌的行事作风,悠哉地往寻常百姓们的住处行进。

    又经过一阵严格的筛选,黑衣人挑了一间脏脏旧旧的屋子,翻墙而入,大方的将那只花瓶放在屋里唯一的四方小桌上,然后便轻松的离开,大摇大摆地消失在夜色中。

    隔天上午。

    「大消息!大消息!」一名中年大汉敲锣打鼓地吆喝着。

    「什么大消息?不会是又有人在街上卖身了吧?」一名头发花白的老汉感慨地道。

    「不,老伯,是那卖酱菜的薛跛子偷了知府大人的传家花瓶,现在知府大人正开堂审讯呢!」

    「怎么可能……」

    「那个卖酱菜的薛跛子偷东西?打死我也不相信……」

    众人议论纷纷,嚷着要到府衙去看看,就连一向对这种事没兴趣的阎濬,也不禁感到好奇,便牵着陆可亲的手一同凑热闹去。

    啐,不会这么巧吧?昨晚他挑中的物品正是一只花瓶呢。

    虽然他不知道住在那间像牢房一般大小屋子里的,是不是这些人口中所说的薛跛子,但他昨夜的确在那儿闻到各种酸酸臭臭的怪味,那好像真的是他所讨厌的酱菜味。

    「阎濬,你怎么了?」

    陆可亲瞪着身边双臂环胸,双眼微微看着天上的阎濬。打从听说知府大人要审问犯人后,他的表情就一直是这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青天大老爷问案也有了兴趣?

    「阎濬,你还好吧?」

    「没事,只是想跟大伙凑凑热闹去,看看这个百姓眼里的英雄知府是怎么问案的。」

    阎濬低下头,给了杏眸圆睁的陆可亲一记勾魂的笑,并顺手抚了抚她如丝缎般柔细的秀发。

    又没个正经!陆可亲睨着一脸痞笑的阎濬,甩开他不安分的手,径自跟着人群往前走。

    「哎呀,可亲。」阎濬跨步向前,紧握住她的小手。「前面人多,你可要跟紧了我。」

    「你……」她的手明明已经被他扣得死紧了!

    不过,突然对这件事充满兴趣的阎濬实在很可疑,她若不跟着他去瞧瞧,不知他又想打什么坏主意了?

    陆可亲假装没看见周遭诸多好奇的眼神,认命的任由阎濬大方牵着她的手,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们来到衙门外。

    「薛跛子,如今人证、物证倶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充满威严的问话声从公堂上传来。

    虽然看热闹的群众很多,但是阎濬只是稍稍谄媚地朝他们眨几个眼,人群竟自动自发的让出了位置,让他能清楚的看见里边的情形。

    「呜呜……大人啊,小人是冤枉的呀!」薛跛子哭诉着。

    「冤枉?你是说本官冤枉你?好,那么本官问你,本官这只摆在府中的传家花瓶,为何会在你薛跛子的住处?薛跛子,今日你不从实招来,休怪本官严办。」

    「大人,小人真的是冤枉的啊!呜呜……」薛跛子实在是欲哭无泪。他一早醒来,就发现那只花瓶立在他家桌上,而且还正巧被隔壁来买酱菜的武三郎撞个正着。

    喔,原来这就南城百姓们眼中的英雄人物?

    阎濬不置可否的睨着前方正在逼供的尚知府。这个人也只不过是那张面皮比一般人长得好看些罢了!不过脑袋嘛,就和一般人差不多了。

    阎濬偏着头,目光淡淡地扫了坐在上座的知府和跪在地上模样可怜的薛跛子,然后以非常轻蔑的语气开口道:「啧啧,原来这就是南城有名的英雄人物,尚知府尚谦大人。哟,如此威逼一个无辜的可怜人,甚至光明正大的在公堂上污辱人家的身体缺陷,嘿,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呀!」

    「阎……」才刚喊出声,陆可亲立即惊觉地闭上嘴。若是让人知道阎濬的身分,恐怕会引来轩然大波。

    哪来的刁民?竟然敢公然打断知府问案!

    尚谦目光炯炯地瞥向公堂入口处那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凛眸瞅住出言不逊的那张俊俏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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