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的9月初,随着北边那位老首长提出“一国两制”的基本方针和香港银行公会提高储蓄存款利率,香港楼市泡沫一戮即破,恒生指数亦终于开始下跌。

    香港八十年代的第一次股灾,已经在人们的悄然不知间到来了。

    就在这时,《警察故事》剧组的主创们也登上了前往曰本的飞机。这次嘉禾派出了一只相当强大的队伍,不仅嘉禾高层何惯昌亲自领头,还带上了嘉禾的重要谋臣陈志强打理具体事务,而他同时也是诚龙的经纪人。至于一同受邀前往曰本的七八个香港记者,也混在人群里份外瞩目。

    不过这只队伍中最庞大的却不是嘉禾一伙人,而是李轩紧急搭建起来的《福星高照》剧组。邹汶怀既然说有麻烦尽管找他,李轩不占这个便宜都白瞎了。

    诚龙在进行完曰本的电影宣传后肯定要回港赶拍自己的新戏,到时候请他到曰本来跑几下龙套可就不容易了。所以李轩干脆这次带上了还很杂乱的剧组一起飞往曰本,先把有诚龙外景的镜头拍摄了再说。至于诚龙的那些室内戏,回香港搭景拍摄也不迟。

    而且这次在曰本发行《警察故事》的东映是曰本五大电影公司之一,不仅发行电影还自己制作电影,人力和资源那都是没话说的,剧组刚好可以塔上话请他们帮忙拍摄。

    所以飞机上便坐了一大堆《福星高照》剧组的成员,比如洪京宝、元镖、林正瑛、董伟、狄危这几个洪家班的人,比如冯淬汎、吴耀汗、曾至伟、大岛由佳利几个散客,又比如林清霞、元桦、吴至雄这几个李轩自己手下的人,当然还少不了黄跃泰、罗理贤等几个剧组的幕后人员。

    电影里本来应该由秦祥琳饰演的花旗参,李轩直接换成了董伟来出演,反正差不多是个花瓶角色;而电影中的叛变警察则换成了狄危,原警察的林正瑛升级成了最终boss,这位僵尸道长本就是演反派出身到也不怎么奇怪;至于元桦和吴至雄,则饰演林正瑛手下的两个打手。

    至于大岛由佳利,却是嘉禾帮他请过来的,这女人的师公就是在小半个亚洲都非常出名的打星仓田宝昭。正好这一对师公徒孙都在台湾拍戏,仓田宝昭又是出了名的喜欢提携后辈,所以听到嘉禾在找曰本女打手龙套后便把自己的徒孙推荐了过来。

    此时的大岛由佳利十八岁都不到,但是却已经在台湾当了一年的动作演员了。虽然她不会粤语,但是起码能说上几口普通话,现在她正和剧组里唯一会说普通话的女人林清霞闲谈着。

    而现在表现得异常高兴的罗理贤,却是李轩请过来去曰本指导拍摄飞车特技的,这让第一次执掌大场面的他兴奋不已。

    飞机缓缓的降落在曰后被称为成田机场的东京国际机场,众人一出接机口,李轩便被面前的场面吓了一大跳。

    “jackie!jackie!jackie!”

    一连串震耳欲聋此起彼伏的嚎叫声突然响了起来,让李轩感觉好像有人在他耳边敲鼓一般。不少举着横幅和纸板的年轻人顿时一阵沸腾,像发了疯似的一窝蜂地向李轩这边冲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人看得李轩那是一个心惊肉跳,还好早有准备的机场安保人员赶紧冲了上来挡住了失控的人群。

    “jackie!jackie!jackie!”

    这群叫着诚龙的英文名字正处于失控状态的年轻人,纷纷挥舞着自己的手拿出笔记本,想要与诚龙握手,想要请他签名。

    东映派过来的接机人显然也意思到了这个情况,一个个护在诚龙身边配合着机场的保安开始维持秩序。而且显然人手都快不够用了,因为闻讯赶来迎接诚龙的影迷太多了,李轩的过目之处都是嘶叫的人群。

    李轩知道诚龙在曰本很受欢迎,可这也太收欢迎了,看着面前一个个因为嘶叫而脸色发红发涨的影迷,如果不是李轩亲自看到了,绝对不会相信世上真会有这么疯狂的影迷。想想后世那些哈韩哈曰的年轻人,李轩一直不太理解,,现在看到这群哈港的曰本影迷,李轩真想长叹一声——还真是三十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显然这种场面诚龙是司空见惯了,他一边挥着双手前行一边接过影迷递过来的笔记本签字,有几个影迷还因为抢一个签了名的笔记本打了起来。机场里的人流是越来越拥挤,洪家班的几个人也开始帮忙维持秩序,护着一群人往外面行去。

    这一刻诚龙是绝对的主角,其他随行的人全成了陪衬。

    因为迎接诚龙的影迷太多,李轩肯定不能一个人挤出去,所以一直跟在诚龙身后慢慢地走着。看到洪家班也开始帮忙,李轩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洪京宝,却没有从这个元家班大师兄的脸上看到任何异常,亦不知道他现在是平静或是嫉妒?

    一行人好不容易走到了机场外边,李轩、林清霞和钟楚虹三个《警察故事》的主创赶紧挤上一辆东映安排的面包车。打开面包车门的瞬间,李轩便被吓了一跳,因为车里面一个黑呼呼的摄像机镜头正对着他。

    “库你急哇。”

    车里面除了一个摄影师,还有一位鹅蛋脸的美女主持人。看见主持人给自己打了声招呼,李轩也边爬上车边说道:“库你急哇。”

    主持人的心思很明显不在李轩身上,看到林清霞和钟楚虹两个人也上车后,赶紧看向她们问道:“林小姐,钟小姐,两位好!”

    靠!

    坐在后座的李轩一阵瞠目,这女人会说中国话啊,而且还是字正圆腔的普通话,那刚刚还跟自己扯什么‘库你急哇’。

    “你好。”“你好!”

    林清霞和钟楚虹两个人也微微愣了一下,不过马上也问起了好来。这钟楚虹跟着林清霞和李轩学了一段时间的普通话,倒是也能说得像模像样了。

    “我是朝曰电视台的记者,能现在采访一下两位么?”美女记者继续问道。

    这不是废话么!李轩暗暗吐糟道,美女你这都上车了,那就肯定是东映安排上来做电影宣传的,我们能不接受采访么,要知道东映可是朝曰电视台的大股东之一。

    不过不管李轩怎样吐槽,林清霞还是爽快的回道:“可以啊,尽管问。”

    “我们知道林小姐以前是以出演文艺片而著名的,是什么让你开始改……”

    听着前面几个女人开始公式化的相互采访,李轩索然无味的看向了窗外。

    诚龙这家伙还没有上车,正站在面包车旁边一边给影迷签名一边挥手,貌似异常高兴的样子。最让李轩感觉有意思的是,诚龙这家伙还背上了一个米老鼠样子的小背包。李轩可以发誓诚龙下飞机时候绝对没拿这东西,显然是出机场时哪个女影迷送的。

    就这么一直闹了五六分钟,诚龙终于挥了挥他的手转身钻进了车里。随即外面的影迷们便爆发了一场更大的嘶吼声,吓得机场的安保人员赶紧死死地围在了面包车周围。

    “库你急哇!”

    看见诚龙上车,美女主持人赶紧又转移了目标,丢下林清霞两女和诚龙打起了招呼。诚龙也一边隔着窗户玻璃和外面的影迷挥手,一边回头说道:“库你急哇!”

    直到面包车驶出机场,诚龙转过身来,主持人突然掏出一个笔记本说道:“jackie,我也是你的影迷哦,快帮我签个名吧。”

    “哦?真的么。”诚龙笑了笑,随机接过主持人的笔记本用流畅的普通话说道:“不甚荣幸。”

    诚龙、洪京宝、元桦和元镖这一帮子元家班的人其实都会说普通话,只是说得有好有坏而已。因为元家班就是一家京剧班子,谁要是唱不好京剧于沾元可是要拿鞭子抽人的。

    现在看着主持人在前面和诚龙三人聊得热火朝天,李轩突然感觉自已貌似有点多余了,这新片曰本首映礼根本就不用自己这个导演来嘛。

    (ps:那时候的哈港真的好恐怖,82年一个曰本小女孩为诚龙跳地铁月台自杀身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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