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都收好了不给人。」

    她满意地一颔首。「后面三十辆是药材,匆匆备下不是很齐全,缺了什么再写信给我,我让人送去。」

    「你……你买这么多药材要花不少银子吧!」她辛苦赚的钱,却都花在他身上,他该怎么感激她?

    「不用一毛钱。」她得意的一抬下颚。

    「不用,不用钱?」她偷、拐、抢、骗?

    「用的是你田里出产的。」白花自己钱的事她才不干。

    「我田里的……我啦来的田?」大哥、二哥先前常笑他,平日花费都不够了还「孝敬」未婚妻,是三人之间最穷的穷小子,他这辈子想变有钱还真得靠老婆。

    「你以前不是每个月交给我三十两,我把它们拿来买地,种上两年庄稼,把地养肥了改种药草,这些是你看到的两成而已。」其它她都卖了,赚了不少。

    「染染,你好厉害……」天哪,他想不到的事她都想到了,简直是天上的神仙来着。

    其实左晋元该感谢的是苏晚蓁,因她无意间说出的几包话,温千染便意识到将来会发生棘手的事,她在屯粮之余又让人在山脚下种药草,她喜欢做好万全准备以防不时之需。

    「其实那些药材是给士兵用的,给你的我让夏露做成药丸放在瓶子里,好让你随身携带,有金创药、止血膏,治风塞、止下痢的、医肠胃不适的等等,我在瓶身上贴了纸条,你看就知道……」

    左晋元感动不已,温千染还要继续交代,一道风景的声音却响起——

    「咳!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再不走就得留下过夜了,你们……说完了吧?」有必要那么缠黏吗?

    「京锐,你对我真好,还特意提醒我时辰不早了,我要不要谢你一番?」她最恨别人打断她没说完的话。

    温千染笑容和善,骑在马背上的年轻校尉却忽地背脊一凉,连忙改口说:「你们慢聊,我在前头等着。」

    哼!算他识相。

    温千染也知道时辰不早了,只好长话短说,「你其它可能会用上的东西我都放在第一辆马车里,日后缺粮少食就吱一声,我可是有食邑的县主。」

    「嗯!我走了。」左晋元一步三回头,艰难的上了马。

    马鸣嘶鸣,一万名兵士分前后五千名,中间是一百多辆旗帜上写着「染」字的马车,浩浩荡荡的出城。

    黄沙起,雄赳赳气昂品的挺拔人景渐成远方的小黑点,最后消失。

    第十章  突如其来的别离(2)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往温千染的肩上一拍,她回头看。

    「左大哥。」

    还有点虚弱的左晋阳被名壮硕的随从扶住,他听不见她说什么却看得见她的唇形,温和地微笑安慰道,「别难过,我们左家男人的命都很硬,他会平安无事的归来,你不要太担心。」

    「我明白的,左大哥。」她点点头,接着扬声一喊,「秋露。」

    「是的,小姐。」秋露上前,递出一尺长的锦盒。

    「左大哥,这给你。」她转手递到他手上。

    看到眼前的盒子,他狐疑。「这是什么?」

    温千染把盒子打开,取出里面之物。「写字用的。」

    「你让我用这个写字?」纸质很厚,不会渲染到下一张,但墨和砚台呢!

    她打开盒子里的一只小瓶子,示范地用笺沾早已研磨好的墨汁写下一行字——

    你听不见别人说得话,但你能让人写给你看

    左晋阳一看,笑了。「「染染真聪明。」

    她又写道,「学唇语吧,左大哥!左三哥不在时你得稳住定远侯府,绝对不能让它倒下,听不见也可以成为你的武器,别人不会提防你,你就能暗中打听到许多消息,让侯府能做出准备。」

    「什么叫唇语?」」他面色认真,目露锐光。

    她把刚刚的文字用墨涂黑,不让第三人瞧见,又重新写下一行小字。

    左大哥你看着我的嘴,说话时嘴会动,随着每一个字音,嘴形会有所变化,每个人的说话方式不同,但大同小异,读懂了,也就明了对方在说些什么了。

    温千染写完这段话,又无声地说了一遍,让他了解她的意思。

    「你是要我学着看别人的嘴巴动就知道别人说什么?」

    她点头。

    「好,我试试。」他身为长子长孙不能一蹶不振,成为府里的负担,祖父老了,该安养天年。

    温千染又写下一行字——你在权贵中走动,探听朝廷的动向,以及各皇子结党营私的情形,知己知彼才能保全己身,另外让左二哥接手府里庶务田庄、铺子都要管起来,不能再乱了……

    看到纸张上的墨字,左晋阳点头。「好。」

    「我是不想让左二哥太闲了。」温千染解释,他一闲就惹事。

    左晋阳看懂了,会心一笑,知道她的意思是老二若没事做就会坐着轮椅到处跑,那就让他别太闲。

    「左大哥。」她比比纸,做了涂抹和撕的动作,放慢讲话的速度,且字正腔圆地说话,让他试着读唇,「重要的事看过就涂掉,以免泄机密,纸张可以去四维书坊订制做成册子上。」

    「染染,左大哥谢谢你。」左晋阻真心的感谢,他认为日后若由她当当家主母,定远候府只会兴旺,不会败亡。

    虽然她只有十三岁,但已经比所有人都能干。

    「……不可能,怎么可能,明明是两死一残,左家二即双腿被齐膝砍断,成了残废,怎么只是骨头断了还被接了回去?现在居然还能四处巡视定远堡府的产业?左晋阳更不该存活于世,他应该要是个死人,尸骨无存的只找回他的盔里,怎么只是聋了,行动宛如常人,还能与人交际……」

    在温府后院,苏晩蓁听着小丫鬟打听来的消息,大惊失色,觉得一切都乱了套。

    打从听说左家父子三人,一死两伤,伤的是左晋元的两个兄长时,她就觉得不安,陆续派人打听,她更觉得古怪。

    该死的左晋阳没死,休养数日再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他胸前挂了一枝笔,一本小册子,怀里揣着装了墨汁的小瓶子,听不见别人说什么就让对方用写的,照样与人往来。

    且这举动竟然引起风潮,文人雅士纷纷仿效,不想让人听见的话便用笔谈,往日高谈阔论的声音少了,取而代之是意会的眼神。

    而左晋开也没有丧志,腿不能动,却能坐在有轮子的椅子上这边晃晃、那边逛逛,一下子到田里巡看作物的情形,一下到铺子上瞧瞧伙计招拨客人,顺便把帐本收一收,算算帐,打里着侯府庶务,处理完正事后,还能和人玩两场斗鸡,日子惬意得叫人羡慕。

    一切跟她所知的不一样了。

    不该是这样!

    上一世的定远侯府充满绝望和腐朽气息,没有一点生气,死气沉沉地宛若一座空宅邸,听不见人声,也没有欢笑,小贩从门口走过都不敢叫卖,快步地推着推车走开。

    候爷死了,世子死了,候爷夫人一病不起,等不到小儿子封官晋爵便死了。

    窘山郡主带着女儿改嫁,嫁给安南候第三子,但婚后过得很惨,丈夫是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屋里的小妾有十多个,等多年后左晋元凯旋归来将小侄女带回左家,她已经被凌虐得骨瘦如柴,话不会说,眼神呆滞,形同傻子。

    受封为定国公的左晋元大力整顿了半年多才把府里的乱象导正,而后迎娶温千染为妻,温千染展开令京城女子为之妒羡的美满生活,两人如胶似漆的事甚至远传到她随丈夫外放的地方。

    可是候爷死了,世子爷却活了,那就表示许多事情不会发生,她所知的将来也会产生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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