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这把火才放下去,他就腿软的瘫在地上了,没有承担的勇气,在得知贺靖棠抢救了庆鑫堂,以及贺靖棠这五年在北方做生意,闯出名号来,更让他觉得自己的作为就像个笨蛋,处处展现出他的无能,终于承认他比不上贺靖棠。

    今日,大老们要开会决议处置贺靖弘,他双腿跪下,额头磕地,人生里第一次反省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真的错了,做错了那么多事,请原谅我……」

    「大声一点!你爹有这样教你吗?庆鑫堂是你爹一辈子的心血,你居然放火烧了!你怎么对得起你爹和贺家的列祖列宗!」

    洪氏痛斥着儿子,这还是她第一次将儿子骂得狗血淋头,连她都无法原谅儿子竟想烧了庆鑫堂。

    「都是我的错,请原谅我,我知道错了!」贺靖弘更拉大嗓门道,虽然丢脸,但他只有认错这条路可走。

    洪氏脸上也带有愧疚,低声下气求道:「请饶了这孩子吧,怎么罚他都可以,让他当工人也行,就是别送官府,别让他除籍,要我流浪街头都无所谓,是我这个当娘的错,没教好他,纵着他……」

    说着,洪氏也双腿一跪,所有人都吓到,贺靖棠赶紧自座位上站起,双手扶她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以往他会恨她,是因为当她是买凶杀他的凶手,现在他要拿什么恨她?就算她自私自利的帮着儿子隐满庆鑫堂的亏损又做假帐,她也是个长辈,他承受不起她这一跪。

    洪氏眼眶里充满自责的泪水,捉着他的双手道:「靖棠,我也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我的嫉妒心会害了你跟你娘……杨总管他真是太傻了……」她全身无力的往下滑,捉着贺靖棠的裤角苦苦哀求,「靖棠,求求你原谅杨总管吧,他只是以为这么做就能守护我,我才是罪魁祸首,什么罪都是因我而起的……」

    这一幕令贺靖棠看得相当震惊,洪氏竟声泪倶下的替杨总管下跪,想揽下这一切罪过。

    宋岑雅也在场,贺靖棠让她一块来,她看得心情无比沉重,也觉得好痛,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悲剧?只是为了守护一个人,就能毫不留情的杀人,犯下无可弥补的罪?

    老们看到洪氏为杨总管求情,也都摇头叹息,没有人为她说话。

    贺靖弘兄妹更是受到惊吓,第一次看到强悍的娘亲哭着求饶。

    杨总管的事很令人遗憾,没人料想得到意外死去的前任夫人是他害死的,贺靖棠五年前在船上遇害也是他买凶杀人的,那么让人信服、德高望重的一个人竟犯下如此大的罪,实在不敢相信。

    原本杨总管该被羁押到官府的,但在当天他昏倒了,叫来大夫看诊,才知他早已病重,活不久了,也是他怀着那么大的罪恶过活,没有一日放松过,自然郁闷成疾,在病榻上,他心中一直喃喃着对不起,神智不清,也无法下床,整个人像是瘫了。

    要贺靖棠亲手将这个信任的长辈送到官府,眼睁睁看着他坐牢或被判死罪,对他来说是残酷的,杨总管这一病,反让他感到轻松。

    而对洪氏他们……

    贺靖棠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洪氏和贺靖弘,双唇冰冷抿着,久久不动。

    宋岑雅看出他眼中的挣扎、他的心软,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她的手也带有温暖的温度,暖和了他的心,贺靖棠目光柔和的朝她扬起微笑,终于决定好怎么做了。

    夜里很冷,喝着暖暖的酒配上泡茶炸鸡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这是宋岑雅第三次喝醉,在听到杨总管卧病不起的那一天,贺靖棠喝了酒,她陪着他喝,然后两人在那一晚发生关系,也把和离书撕了,决定等所有事情结束后,举办个温暖的小婚礼,象征着重新当夫妻。

    今天,贺靖棠对洪氏和贺靖弘做出处分,说是心情不好想喝酒,她是他老婆,当然得安慰他,陪他一块喝了。

    「看不出来你很善良嘛。」宋岑雅微醺的拍拍他的肩。

    「是吗?」贺靖棠搁下酒杯,听着她这句很恭维的话。

    「你没有将他们一家子除籍,没有把他们赶出贺府,你还对贺靖弘说,要将庆鑫堂交给他,你真的很伟大,你没看到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吗?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宽容的做出这种事啊。」宋岑雅又拍拍他的肩,「还以为你腹黑得没人性呢,我以你为傲!」

    贺靖棠不觉得她的赞美能使人高兴,「我不是说过,我要带你回北方吗?北方的市场大,在边界那里有许多异国人,可以交涉做生意,义父希望我能去那发展,留在这里,我就无法顾全北方的生意了,所以我才会将庆鑫堂留给贺靖弘,到时若和他合作,势必可以赚到更多钱。」

    「是这样吗?」宋岑雅双眼迷蒙的问。

    「当然了。」

    宋岑雅总觉得他真正的心思不是这样子。

    罢了,他肯定是爱面子不肯明说。

    贺靖棠看她的模样,笑着摇头,眼里满是宠溺。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不要达背你真正的心意。

    当时,她在他耳边这么说。

    他真正的心意是什么?

    德叔已病得很严重,这一生他活得悔恨,不久于人世就是对他的惩罚,而洪氏他们罪不至死,也真心忏悔了,他真的要将他们一家人赶尽杀绝吗?

    他想着,然后发现他累了。

    当宋岑雅握住他的手,对他说这句话,他感受到她手心上传来的温暖,觉得放松,突然不想再去恨了。

    他累了,只是如此。

    「而且,我发现靖弘其实很聪明,他只是活在我的阴影下,加上得失心太重,太想表现又刚愎自用,才会判断错误,只要改改性子,再磨个几年,也是大器之材。」贺靖棠说的是真心话,真心这么认为。

    宋岑雅听了,冲着他笑了笑,「靖棠,你做得很好喔。」她摸了摸他的头。

    「嘿,给你奖励!」她从衣襟里掏出一顶白色帽子,想替他戴上。

    贺靖棠蹙着眉,摘下。「丑死了。」

    「哪里丑了?」

    贺靖棠不客气的批评道:「技术真差,线都没有对准,缝得歪七扭八。」

    宋岑雅气极了,「不要你就还我。」

    「我要。」贺靖棠态度又一转,塞入自己衣服里,放在心脏的位置。

    「还我、还我,你这个死腹黑,死傲娇……」宋岑雅气得直想将他收起来的帽子拿回来,双手摸进了他的衣服里,十指摸呀摸。

    怪了,帽子呢?

    宋岑雅醉傻了,摸的可是他的腰间,帽子是在上方。贺靖棠像是被她摸到了什么敏感地带,黑眸一亮,朝她沙哑低笑道:「岑雅,你不知道你喝醉有多可爱?」

    他马上将她横抱起,带往内室。

    「等、等等,为什么我又在床上了,我炸鸡还没吃……」宋岑雅一躺平,马上想跳起来。

    贺靖棠直接将她的手拉入他衣服里,「还想吃炸鸡吗?」

    宋岑雅脸红,唔,是比炸鸡迷人,她继续摸,都送上门了,不摸白不摸。她十指更深深探入他单衣里,将手贴在他光滑结实的胸肌上。

    贺靖棠呻吟了声,受不了的将她拉到身上。

    转眼间,宋岑雅看到自己坐在他腰上,好像一副要享用他的样子,脸不由得红了。

    「来吧,你不想主动一点吗?帮我宽衣,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贺靖棠邪气的躺在床上,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宋岑雅吞了吞口水。

    好吧,她来了!平常都是他吃她的豆腐,今天她就当大爷将他吃干抹净吧!她张开十指,想将他脱光,再尽情蹂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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